派人啊,至少得有几千号人,得多大的场面啊。”辛丰华感慨道。

“乡下人嘛,图个一乐。”邱尚民有些自豪地道。

“大事都参与,这样才有凝聚力呢。”崔东旭道。

见崔东旭辛丰华两人对当地风俗人情蛮感兴趣,邱尚志便絮絮叨叨地详细介绍起来,从老古传下来的神话传说讲到现在政府施行的新惠民政策,从隆宫乡的乡情乡况讲到当地的人情礼物,从当地老百姓的人口概况讲到一年的四季收成。本来邱尚志是想带崔东旭辛丰华去桑园中一个叫歇马桩的地方,因为那地方中间有条较宽敞的机耕道,进出桑园方便,省得他们两人的皮鞋踩成一脚泥。从乡政府到歇马桩其实也就十分钟不到的脚程,三人指点江山般说说停停走走歇歇耗了将近一个小时还只是刚拐过了学校前面那道弯,没走到一半。

“尚志兄,乡里的村民全都伺蚕么?”崔东旭望着左侧那一大片的桑园问道。

“以前倒是,现在不一样了,也有很多年轻人出外打工,市场经济嘛,在家里养蚕辛辛苦苦一年抵不到在外面一个月的收成,有些村庄的壮劳力都差不多走空了。”邱尚志有些感慨地道。

“你们隆宫产的绸缎不是很有名么,怎么会留不住人呢。”辛丰华很不理解。

“我们乡侍桑养蚕主要还是提供丝绸的原材料,增值较大的加工销售那块都在县里和市里,再说养蚕的成本也高,最后分摊到桑农头上的利益并没有多少。打理桑园侍弄蚕茧也够费心费力的,现在的人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又有几个吃得了苦,还不都往大都市跑了。”邱尚志叹道。

“尚志兄心忧桑梓,可敬可佩,”崔东旭开玩笑道,“政府官员都要有你这般心思,咱们国家定是国强民富国泰民安。”

“崔博士这是在取笑我呢,”邱尚志笑道,“我在这出生成长的,学的又是蚕桑专业,目的也就是想为家乡多少作点贡献。”

“啊,尚志兄也是学农的,那咱们算是同行了。”崔东旭惊讶地道。

“哎哟,哪能跟你们比啊,”邱尚志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你们都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又是博士硕士,我一大专生哪能跟你们相提并论。”

“你太谦虚了,我们都是搞理论的,哪比得上你有实践经验。”辛丰华道。

“就是,凭你这回乡报恩的壮志我们就比不了,”崔东旭诚心实意地称赞道,“从自己身边也知道,像我以前的那些从乡下来的同班同学,有哪个会回老家创业啊,都跑沿海城市去了。”

“被你们一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我哥哥他们都说我是没志气呢。”邱尚志呵呵地道。

“乡里的青壮劳力流失利害,但好像桑园都没撂荒啊。”辛丰华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桑园道。

“嗯,”邱尚志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那桑园,“虽说一年也没多少钱,但真要撂荒那还是没人舍得政府补贴那块,年轻人出去了的家里有老人妇女拾掇着,家里有青壮劳动力的,也会把没人料理的桑园租借过来。”

“乡里对桑农有什么补贴么?”崔东旭问道。

“一直都有的,只是补贴方式经常换,”邱尚志介绍道,“公粮是早也不用上缴了,省里也在早几年把我们这的农业特产税给减免了,说实在话,相比邻乡来说,桑农负担是轻了不少。事关‘闾丘丝’这块老牌子,为了让乡里的蚕桑业持续健康发展,从省到市从市到县从县到乡都出台过扶持政策。像以前那些年是按人口来算,不论老幼,一人一月政府补贴三十块,后来有村民反应不公平,说很多出外打工的在外面赚钱不植桑还每月都能领补贴,于是改成按在家劳力来算,补贴也增加到每人每月六十块。施行不久又出现问题了,有的人家老人小孩多,有的人家只有年轻夫妇两个。没办法,又改成分年龄段来补贴,分档分得还蛮细的,十岁以下一档,十岁到十六岁一档,十六到二十五一档,二十五到四十五一档,四十五到六十一档,六十岁以上一档,根据省政府特批,补贴款又提高了不少,最高的二十五到四十五那档能每月拿到一百五,施行了不久村民没意见,我们政府却是头都算大了,年龄都是每年在变的,要调动起来麻烦透顶。现在改成了按各户的桑园面积来补贴,种的多补贴得多,不管你是自家的还是租人家的。”

“虽说一个月补不了几个钱,但聚少成多,全乡这么多人一年财政得拨不少钱,你们政府还是蛮重视蚕桑业发展啊。”崔东旭感慨地道。

“那倒也是,”邱尚志笑了笑,“不是我在这给我们乡政府脸上贴金,我们政府确实在为老百姓办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看看我们的乡政府大楼就知道,像这样的政府大楼只怕是在全国也找不到几个了。”

“哈……,确实如此。”崔东旭辛丰华都笑了起来。

三人边走边说,快到歇马桩时邱尚志突然向右边机耕道上一骑自行车的年青人远远的打起招呼来,那年青人看到马路上的邱尚志,狠踩了几脚,加速窜过几垄稻田在邱尚志他们前面停了下来。

“尚志带市里专家来调研呐。”那年青人很客气地冲崔东旭辛丰华笑了笑。想是崔东旭一行要来的消息早也传遍了整个隆宫乡。

“这两位是省农学院的崔博士和辛……博士,想去桑园瞧瞧呢,”邱尚志回头又给崔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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