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十分嚣张地说,“当然敢!我还要把那个没天装没地葬的黑心奸商揪过来给我爸磕头呢!这位长官,你能不能帮我把他也揪过来一起看,省得他抵赖说不是?”
“你不要这么嚣张,如果你真的想污蔑唐老爷,我们也不会放过与日本皇军朋友为敌的人。”山本裕介警告了一下白文韬,又转头向唐十一说,“唐老爷,就让他心服口服吧。”
“好,又不是没见过死人。”唐十一抬头昂首地走到了棺材旁边,看着白文韬说,“待会如果我见到什么不对劲的,就不要怪我唐家用私刑了。”
“看就看,我才不怕!”白文韬朝几个同样披着白麻的男人招招手,又对着棺材哭了一会,“爸,不是我不孝要惊动你老人家,只是为了还你老人家一个清白,唯有出此下策了……”
“快动手!”山本裕介没什么耐心,他只是想确认这不是唐十一偷运货品的掩眼法,并不关心这场闹剧到底谁是谁非。
“好,兄弟们,麻烦你们了……一、二、三!”四个人各搬着棺材的一个角,吆喝着号子才把棺材盖子挪开了一半,看来这棺木也是副好材料。
山本裕介往里头撇了一眼,只见里头躺着的老人面色发青,嘴唇乌黑,手脚蜷曲,看来真的是中毒了痛苦挣扎而死的,当下就走开了几步,生怕会沾染到什么死人的细菌。“唐老爷,你们自己确认死因了。这是你们中国人的矛盾,我不方便说话,提醒一下你,你还有五天时间可以商量。”说罢,他就不顾白文韬声嘶力竭的“长官!你不能不管我啊!长官你要为我说句话啊!”的叫喊,快步上了车子离开了。
唐十一见山本裕介离开了,就忍不住笑了,弯着嘴角吩咐手下说,“岂有此理!分明是病死的!来人,把这些乱民给我带回去!那晦气的棺材还不赶紧搬走!愣着干嘛!快动手!”
顿时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大吵大闹,那些披麻戴孝的不是被送到警察局,而是被捉到了万汇的铁皮仓库里待着,包括那副棺材。
“哎呀没天良啊!害死人还想灭口啊!”
尽管已经没有旁人了,白文韬还是在那里打滚撒泼,唐十一遣退了其他人,就留权叔一个在身边,他走到白文韬跟前,一巴掌拍上他脑袋,“你倒是骂得很顺口嘛,啊?!”
“哎哟!”白文韬这才停住了那鬼哭狼嚎。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盘腿在地上坐着,笑道,“不然哪里逼真啊十一爷!”
“是啊十一爷!我们都是真哭呢!”其他人也都摘掉了白麻,就是恶虎跟他的几个手下,好笑的是连那几个“女人”,也是他的手下乔装假扮的,都咧着涂了红唇膏的大嘴巴朝唐十一嘻嘻地笑。
“辛苦各位了。”唐十一亲自过去把他们一个个扶起来,到白文韬了,他先是薄责一般看了他一眼,才伸出手去,“也辛苦你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白文韬捉住他的手站起来,指着那副棺材说,“你要的货,都在里头。”
“在里头?”唐十一微蹙眉尖,“刚才开棺怎么没看到?”
“是在更‘里头’。”白文韬让恶虎他们打开棺材,唐十一凑过去看,依旧是那副尸体,正奇怪,就被白文韬拉着手臂往后退了几大步,然后恶虎举起了一把大砍刀,大喝一声,往棺材盖子劈了下去。
只见那颇为厚实的棺材盖裂了开来,却是中空的,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那些鸦片烟膏!唐十一目定口呆,他以为那鸦片最多就藏在尸体下的夹层,没想到竟然是在棺材盖子里头!
“如果放夹层,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我们一路上也被查过好几次,他们都往尸体底下看,我就反着来,往上面藏!”白文韬拔了一块鸦片烟膏的“砖头”下来,抛到唐十一手上,“货带给你了,希望你……真的是有用的。”
“……请各位到万汇里头稍坐一会,我让人给你们准备衣服,各位在广州多玩几天再走不晚,吃的喝的尽管算在我唐十一头上就好了。”唐十一不理白文韬,笑着让权叔把他们招呼到万汇里头,“委屈各位走后门了,请慢行,请慢行。”
“哎,我们粗人,不用这么好礼数的!自己来就好,哈哈!”恶虎他们挨了那么多天的餐风露宿,一听有酒水饭食就来劲,走得几乎都比权叔快了,就白文韬一个落在最后,似乎有话要跟唐十一单独说。
然而唐十一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打算,他从仓库里找出一个箱子,把棺材盖子里的鸦片都转移过去,白文韬便走过去帮他,“怎么要你大老板自己动手呢!”
“要是能让别人知道这批鸦片,我就不会放着自己的军队不用,求救你这个杂差了。”唐十一也没有拒绝白文韬的帮忙。
“十一爷,”白文韬停下手来看着他,“为什么刚才那个日本人会来找你麻烦?你跟英国领事交情不是很好吗?”
“我拒绝了他女儿的求婚,他怎么能跟我关系好呢。”唐十一道。
“哈啊?”白文韬竟然脱口就问,“你为什么要拒绝?”
唐十一转过头来皱着眉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
“因为,因为……”白文韬张着嘴巴说不出后面的话:这样你才不会失去英国人作靠山啊。
“英国人这个靠山是不错,但我唐十一还没沦落到要靠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来维持自己的家业。”唐十一看白文韬张口结舌的,不禁笑了笑,“怎么,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