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于他而言,从没有顺风顺水过,这也决定了他的性格远比旁人要来得坚毅隐忍。
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心结的影响力。
为了循序渐进,他首先选择的甚至不是噩梦般的副驾驶座,而是相对安全的后座。
然而等他真正坐进去的时候,程泽却发现他自认为考虑周全的想法都是笑话。
他害怕。
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是懦夫。
“不要怕,不要怕……”他嘴里轻声地呢喃着,然后将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竭力地想要克制住神经质般越来越剧烈的颤抖。
程泽尝试着闭上眼睛,想要在记忆深处翻出那些早已溃烂的伤口,却在下一刻猛地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呕……”男人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地,捂着嘴干呕起来。
刻意遗忘的记忆被轻易地回想起来。
程泽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还能感受到被至亲的鲜血飞溅到的热度。
爸,妈。
他攥起拳狠狠地锤地面,然后整个人都脱力了似的跌坐在地上,抬手捂住了面孔。
“怎么办,我要怎么办……”他的声音又低又哑,里面的彷徨迷茫、无措绝望像是藏了十几年一样深重。
等在校门口的卫黎没瞧见自家程老师的时候有些纳闷。
同样纳闷的是球球,他拉了拉王老师的衣摆,仰起肥嘟嘟的脸蛋问道:“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