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木桶中,那人靠在桶壁上,头微微的歪向一侧,已经睡着了。谢素书怔了怔,转过屏风,走到浴桶前。
萧越乌黑长发披散,更衬得面如冠玉,平日里略显冷漠的面容,此刻放松下来,五官平静柔和。
谢素书轻轻喊了声:“殿下--”
没有反应。
她提高了声音,又叫一声,“殿下--”
还是没有反应。
谢素书伸手探了探水温,水已经有些凉了,谢素书拉了拉旁边的拉绳,旁边热水桶里的热水顺着木槽缓缓流到浴桶中。
“殿下,醒醒,再这么睡下去,该感冒了。”谢素书嘀咕着,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萧越的上臂,那看起来略显消瘦的上臂,按下去却能感觉到肌肉的硬度,皮肤光滑如珠,这一戳,仿佛点着了火,腾的烧得谢素书的手指微微的烫。
“哗啦”一声水响,谢素书眼前一花,面前身影一晃,未等她回神,已被萧越一把捉住她拉进了水里。
“萧越!”谢素书气恼的喊了一声,此时气急败坏,也顾不上什么太子不太子的了。
“不要吵,我快马跑了六天没有怎么闭眼!”萧越阖上眼睛,低声说道,“你也洗洗睡吧!”说完又睡着了。
谢素书气得脸都绿了,姐要洗澡,用得着和你共用一桶脏水吗?
其实她还真是冤枉人家了,太子虽然快马加鞭的往回赶,马都跑死了好几匹,但他生□□洁,仅有的几次休息宁可不睡觉也是要洗澡换衣服的。
谢素书怒气冲冲的从桶里爬了出来,看着自己身上湿漉漉贴着的衣服,欲哭无泪,她还想确认太子睡着了就偷摸着回永宁殿呢!这下可好,让她怎么见人?
越想越气,她竟然气糊涂了,胆大包天的狠狠推了一把萧越的大头,大头从向右歪变成了向左歪,晃了好几下才静止下来。可怜太子殿下睡得实在是沉,被这么虐待竟然也没有醒过来。
谢素书可没心思欣赏自己的杰作,她一把脱掉浸水后死沉死沉的外衣扔在一旁,只穿着中衣在净室转了一圈,明德殿她还是头一回来,发现净室里面竟然还有个小间,里面摆着个干净精致的浴桶。她放好水,匆匆洗完,抓了一条大布巾裹住身体,探头探脑侦查一番,见萧越仍是睡着,轻手轻脚的从旁边溜了出去。
总裹着个大布巾也不是个事,今晚肯定是要住在明德殿了,夜里走光事小,因走光而引来sè_láng就亏大了。她在萧越寝殿里看了看,挨个打开一旁的衣柜,翻翻拣拣半天,终于找了一套萧越的没上过身的上好松江三棱棉的中衣套上,放心的钻进了床上那仅有的一个被窝里。
唉,萧越就在水桶里睡吧,她本来想叫醒他到床上睡,可人家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祸害成这样,她才不要管萧越会不会在水桶里睡一夜第二天满身皮肤都是皱巴巴呢!
谢素书带着一脸得瑟的笑容进入了梦乡,早已经忘了那位可是太子殿下!
谢素书一觉香甜,早上她是被重物压醒的,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在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来,推了推,没推动,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然后她就觉得不对劲,压着她的东西怎么热乎乎的,像是人的胳膊?身边怎么好像多了个人?清淡又温暖的气息,爽滑又热乎的肌肤触觉,她突然就清醒了,一把推开那胳膊坐了起来,扭头一看,旁边不是萧越是谁?
她一动,萧越也醒了,正睁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瞳仁黑漆漆的,脸上的疲倦之色已经一扫而空。
此刻的萧越,只觉得心中肿胀的厉害,面前的人儿,一头青丝随意披散着,带着些睡后的凌乱。白嫩的一张小脸,肌肤细腻如凝脂,因刚刚睡醒,还有些睡眼朦胧,脸颊带了一抹粉色,比平日更填几分娇嫩,那柔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待看清谢素书身上的衣服后,萧越忍不住喉头动了动,一线燥热从丹田处升了起来,心火砰的就以燎原之势燃了起来,脑袋就有些不理智了。她是什么时候沐浴更衣的?还不见外的换了自己的衣服?太子殿下对昨晚自己的流氓行为是一丁点都不记得了。
“还早,再睡会。”萧越一抬手,不由分说的将谢素书一把拉回薄被里,箍在怀中。
谢素书不乐意的扭了扭,试图挣扎开。大夏天的,这样真的不热吗?再说了,我跟你还没到这么亲密的地步呢!
这一扭,就听萧越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她整个人都被箍在了他胸前,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下腹部有巨大的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谢素书再不经人事,也知道那是什么。这下她是真不敢再动了。
“别动。”萧越揉了揉她的头,再动,我就要把你就地正法了!
都是那浪荡子徐虔,说什么要女子心甘情愿男女之事才会滋味无穷,要依他说,直接提枪上马战了再说。要不是那浪荡子说那话的时候,脸上那心旷神怡的荡漾神情,让他觉得不是在骗人,他才不这么辛苦忍着呢,都一把年纪了,还总是被那浪荡子嘲笑!
“殿下,”谢素书挣扎了一下,“殿下,太紧,我喘不过气!”
萧越忙把手松了松,“这样呢?”
谢素书早已被他弄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坐起来将萧越一顿暴打,可是这浑身无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你今天不是要上朝?误了时辰就不好了,还是早些起来吧!”谢素书曲线救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