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惜?”陈嬷嬷不解。

贺兰雪不答只问,“既然二小姐救了下来,那谁死了?”

陈嬷嬷一顿,脸色有些难看,“并,并没谁死。”

“混账。”贺兰雪猛地停下脚步,神色严厉的盯着她,“既都好好的,你何以满嘴胡言‘出人命了’,本小姐看你是想死了。”

那冷冽的眼神,威严的气势,只吓的陈嬷嬷一阵阵发懵,眨巴着眼睛茫然不知所措。

“檀香,掌嘴,打到她以后不敢乱说为止。”

贺兰雪冷冷的吩咐过后,便径直离去。

陈嬷嬷能在这样大热的天,着急忙慌的跑出去找她,就是要她回来为贺兰芝做主。

如果没有好处,她会这样卖力?

贺兰雪冷笑,一个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的奴才,她留着何用?

然而,回到雪苑,却也不得安生,脖子上的伤口还未处理好,便又有人过来触霉头,而且,还是为贺兰芝的事。

看来,沈姨娘母女这手伸的可够长,满府里,除了管家嬷嬷,竟然连老太太都出面了。

老太太的贴身丫鬟锦绣就在外头候着,似乎贺兰雪今日不去主持公道,她便不走似的。

碧纹拧紧了秀眉,看着贺兰雪,低声道,“大小姐,您身上有伤,还是让奴婢去处理吧?”

“你没听她们口口声声说要大小姐做主吗?我不去,岂不辜负了她们这样信任。”贺兰雪轻轻一笑,没人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

沈姨娘和二小姐贺兰芝,住在西厢别院,地方不大,但环境不错,花草繁茂,清幽雅致。

然而此刻,吵嚷的声音破坏了一切。

直到抱月喊了一声,“大小姐来了。”

吵嚷声渐止,只留少女无辜的低低的抽泣声,听起来格外可怜。

“大小姐,你来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沈姨娘拽着梨花带雨的贺兰芝,跪倒在了贺兰雪跟前。

“求大小姐做主。”

☆、第十九章 做主

做主?贺兰雪唇角划过一缕讥诮的笑。

联想起前世她死后,这对母女的嘴脸,贺兰雪觉得她们现在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的让人作呕。

只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便冷漠的移开了目光,视线缓缓落在了二夫人身上。

二夫人唐氏原本端坐在椅子上,即便贺兰雪来了,她依然没有起身,压根没将这小丫头放在眼里的样子。

然而,贺兰雪那冷幽幽的视线一扫,她却本能的站起了身,大约也被自己这种压抑多年的奴性给气着了,于是,很快便又换了一副嘲讽的口气,冷笑道,“哟,大小姐,怎么一点小事就把你给惊动过来了?要说这当家,你可比你母亲在世时还要忙呢,可要当心身子哦。”

贺兰雪淡淡的瞅了她一眼,未动声色,而跟过来的碧纹,早已体贴的拿了块干净的帕子,殿在了二夫人坐过的椅子上,“小姐,可以了。”

“哦。”贺兰雪闲适的落座后,方幽幽的瞟了二夫人一眼,“有人说这里要出人命了,我不来成吗?”

二夫人倒没在意这话,她只是目光不甘的盯着贺兰雪。

曾经的凤轻萝也就罢了,如今,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也敢眼里没人?

她到底是这贺兰府的二夫人。

没的这小丫头坐着,她站着的道理?

“翠缕,去给本夫人端张椅子来。”尽管不服,但她到底不敢让贺兰雪起来,只得赌气似的吩咐丫鬟。

翠缕忙应了声,小跑着去了,很快搬来椅子,二夫人高傲的哼了声,挨着贺兰雪边上坐了,大有与她一争高下的意思。

贺兰雪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母亲去世不到一年,这二夫人就常常的挑事为难于她,不就是想让她放权么?

只是,这贺兰府的家是好当的?

懒的再看唐氏那愚蠢的嘴脸,

贺兰雪眼帘轻抬,朝地上跪着的沈氏母女瞟了去,“说说吧,要本小姐如何做主?”

“大小姐。”跪了好半天,大小姐终于问了,沈姨娘连忙就要哭诉今天的冤情。

哪知,她才一开口,二夫人就嘴快的抢了话去。

“哎,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寻常爱戴的一支金簪前几天不见了,可巧昨儿有人说似乎在二小姐房里瞧见过,我便过来问问。谁知这一问倒惹了麻烦,她们偏要说我冤枉她们是贼。”

说着,二夫人还一手指天,做发誓状,“老天作证,我可是从头到尾,也没说她们是贼呢。”

“可你带人在我房里一通乱搜,分明是当我是贼。”贺兰芝哭着说。

二夫人一耸眉,满不在意,“你不交,本夫人不就只能搜了。”

贺兰雪接了碧纹递来的新茶,浅浅抿了一小口,才问,“那二婶娘可搜到了?”

“诺,这不是?”二夫人忙从发间拔下一枚金簪来,说,“要说别的也就算了,这支金簪可是你二叔给我置办的,我怎么舍得丢?”

“不是的,分明是你陷害我的,我根本不知道枕头下会有这簪子。”贺兰芝泪眼婆娑的瞪着二夫人。

沈氏也道,“是啊,大小姐,冤枉啊,芝儿是不会偷东西的。”

不会吗?那前世南宫契不是她偷的?

☆、第二十章 双簧

贺兰雪俏丽的小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视线在这双方之间来回游移了两圈,方道,“姨娘一口咬定不是二妹妹偷的,可二婶娘分明又是在二妹妹的枕头底下搜到的。这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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