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要不缺她,那她还不如去陪陪大儿子,大儿子前些日子着了风寒,医院里吊着水打点滴呢。

她是从小看着吴楚长大的,母子俩在临潼那会儿成天亲亲密密,吴楚到八岁时,朱红高兴起来了还愿意拿个小勺喂饭给她的宝贝儿疙瘩吃,这俩人的关系能不贴心吗?

朱红就去吴楚身上发挥她的母爱,寻找她母亲的存在感去了。

而吴越呢,吴越身上的水疱红疹愈合的那周,最难受最彻夜难眠的那四五个夜晚,都是一个人咬着手背,这样一声不吭地扛过来,挨过来的……

在那样痛痒难忍,又孤独无助的黑暗里,吴越对吴军长和朱红的心,就像患处慢慢长出来的皮肤一样,长出了更厚的茧,披上了更硬的甲。

他绝对不会再和这三个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了。

吴越第二天就打算搬家。

朱红既然知道他住在这儿,能找来第一次,也肯定会来烦他第二次,第三次。

这回搬家,吴越没有去翻报纸夹缝里的租房广告,他住公寓楼的这段时间,差不多已经把周围的街头巷尾给跑遍了,和大妈大伯混的都特别熟。

大石桥胡同那块儿有个大杂院,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准备腌雪里蕻冬腌菜,吴越踩着一串轻快的小步子熟门熟路进院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婶在自家小屋门前,那一大笤帚,哗哗地扫地,给翠叶大白杆儿的菜腾地儿。

吴越老远就朝她喊了声:“鲁婶儿!”

鲁婶儿回过头,瞧见是吴越,眼睛就亮了,笑的特热情:“哎哟,是小吴啊,多久没来啦,都达半个月没见着你影儿了,快过来快过来,让婶儿瞧瞧你……”

同样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同样是俩妇女,鲁婶和朱红笑起来就完全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朱红再怎么笑,就会给人一种端着,拿着的官贵气,难以接近,鲁婶可不一样,那笑脸简直都开了花儿,那花儿简直都开到了吴越心底头去。

面对着这样的大婶儿,一向傲慢拧巴的吴越,竟然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就变得乖巧,变得温和……

“鲁婶儿,扫地呐?”

“是啊,这不隔壁那小皮猴子早上在我这儿坐作业,磕了一地瓜子儿,我得把这地拾掇干净喽,趁着太阳好,晒冬腌菜!”

吴越抢过笤帚:“那婶儿您歇着,我给您扫。”

“别,别,都扫好啦。”鲁婶腾出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摸着吴越的脸,“哎,你这孩子咋瘦了呢?你看看你这小下巴尖的,还有没有肉啦?”

鲁婶自己儿子也是个警官,是武警,在少管所当管教的,平时不着家,见着吴越就和见着自己亲儿子似的心疼,她摸了摸吴越的脸,又抓着小吴警官的手,揪心地絮叨着。

“你看看你们这些穿警服戴警帽的,咋都不知道心疼心疼自个儿,婶儿不见你这才多久啊?你去了哪儿了?咋瘦了这么大一圈,脸色还不怎么好呢?”

吴越被这双平凡的母亲的手抚摸着,被这双慈爱的眼睛看着,忽然不知咋的,心头就觉得特别委屈,莫名的就鼻尖发酸,竟然有些想哭……

鲁婶摩挲着他的手,说:“饭还没吃吧?和婶儿进屋里头去,坐下来陪婶儿吃个饭,聊个天呗。”

32、原第三十二章 挺进大杂院

桌上都是些粗茶淡饭,鲁婶老伴儿去的早,儿子又是个警察,平时就一个人在家,住大杂院的人家,能吃啥好的啊。

吴越进屋,就看到一碗估计是昨夜剩下来,今儿又拿了热的黄花菜焐肉,一盘炒青菜。

鲁婶忙摆手:“先不吃这些,冰箱里有婶捏的圆子,山药猪肉的,我儿子就好这口,每次回来我都给他捎上一袋让他背过去吃,那味道可好,小吴你一定得尝尝……”

吴越连忙拉住她:“您别忙,别忙活,鲁婶,千万别介,就这挺好,我就爱吃黄花菜。”

鲁婶瞪圆了眼:“那哪儿行!就这俩菜哪儿行啊!”

“别!真别!”吴越就怕麻烦了人大婶,“我就不爱吃山药,真的,鲁婶您坐下来吃吧,过会儿您这菜该凉了。”

两人坐在一张缺了个小边的折叠方桌旁,吃着饭,吴越和鲁婶说:“婶儿,这大院里那户姓李的人家是不是这个月底就不住了,打算搬出去啊?”

“你说小李子那家啊。”鲁婶叹气道,“可不是嘛,他们儿子这回考上了北大,把那俩老东西高兴的,家里也有些积蓄,攒了好多年的钱啦,可不就搬出去了吗?”

“搬哪去啦?”

“五环外头,啥啥花苑的,名字我记不清了,不过哪儿都比这儿好啊,这年头要有点条件,谁还愿意搁这儿破破烂烂的小地方住呢。”鲁婶有些黯淡。

吴越连忙把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肉给咽下去,急着说:“我愿意住啊!”

“啥?”鲁婶一愣。

“我愿意住啊!”吴越恨不得蹿到板凳上把手给举起来,“鲁婶,您帮我给问问老李家,看看他们那房能不能先别卖,租给我呗。”

鲁婶怔怔地,眼里却泛着光亮,她也希望吴越能住进来,看着这孩子就和看自己儿子似的。

“你说真的啊?”鲁婶期望着,却又犹豫着,“可这院里……你也看到了,闹闹腾腾,乱七八糟的,上个厕所还是公用的,灶台这会儿还得几户人家并着用,小吴啊,你是不是没钱租房子了,你钱不够的话婶儿这里有,先给你垫着,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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