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个人,唯一还活在世上的一个账房。
他是唯一的活口。
这样看来,专案组对韩辉实行的逮捕,其实是对人证的一种变相的保护和控制。
但这种隐蔽的苦心,韩今宵能知道吗?
别说韩今宵了,就连吴越都一点儿也不知道。
韩今宵不知道,但他有他自己的方法去解决问题。
吴越也一样。
韩辉二审的前一周,吴越就觉得很不对劲,首先是韩今宵那边一点都没了动静,他甚至连韩小婷,大煎饼都联系不到。
再然后,他从内部得知了一个消息,韩辉本来是看守在北一的,但就在二审的一周前,阵地转移了,韩辉现在人在哪儿,除了专案组的成员,谁都不知道。
吴越眼皮直跳,晚上睡觉都做噩梦,仿佛是大地震之前生物本能的不安和烦躁。
这天晚上吴越又是一身冷汗从床上惊醒了坐起,黑夜里他冷汗直流,就记得他梦到了韩辉要被执行枪决,他是行刑手,但扣动扳机的那一秒,他发现眼前却是韩今宵的脸……
吴越受不了,再次暴躁地拿起手机,也不管现在是半夜两点多,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韩今宵。
还是没人接,和之前一模一样。
之后他一个个地,把可能和韩今宵联系到的人的号码,全部试了过来,越试心越凉。
最后听到陶大学的号码也成了无法接通的时候,吴越一下子松开了手机,怔怔坐在床上。
他想起最后见韩今宵的那一面,那个人说的那些话,想起他大步
走远,头也不回的背影……
吴越的心脏一下子跳的虚快,黑夜中,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忽然有了个很可怕的猜想!
第二天,吴越亲自去找了冯局长。
八面威风的冯局接到军长公子电话的时候尿都要被吓出来了,这个小魔星的毒舌和狠劲,他那天在饭局上就已经领教了,这回这位爷找他能有什么好的?
但这回出现在冯局面前的吴越,还就真的没有太多的不客气。
他只是很不客气地在冯局的专座上坐下了。然后很不客气地没有喝冯局捧来的茶。
最后吴越还算客气地开口。
“冯局,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冯局长哪里敢怠慢,说道:“什么帮忙不帮忙啊,小吴你有事,一句话,能帮不能帮我都帮了。”
吴越说:“这事儿你能帮。”
“你说说。”
吴越问他:“之前抓的跟最近那起专案有关的那个韩辉……你有印象吗?”
“你说之前一审被判死刑的那个?”
“就是他。”吴越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秘密移送的重大案犯照理关押地点都是保密的,但系统内部其实并没有说的那么严谨,比如吴越问了,冯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大不了的,就告诉他。
“之前是在北一,现在,已经给移送到良乡那块儿去了。”
吴越眉头一下子紧锁:“那个秘密看守所?”
“重大案犯嘛……”
吴越不说话了,眼神里有什么闪闪烁烁的。
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冯局,你凑近了,我有话和你说。”
“……”冯局一点都不想凑近他,这位公子爷太好看也太危险,像是谁靠近了他就能艳丽地把那个人绞死,消化地连个渣儿都不剩。
但如果不听话显然会死的更惨。
于是冯局还是苦逼着脸,乖乖凑过去了。
吴越拍拍他的头,轻声对他说:“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
“下周一,开二审判决的时候,我要进押送的车队。”
冯局脸色一下子变了,猛地跳起来:“这怎么可以?你——”
吴越却没让他跳的太远,他早知道冯局会是这个反应,不奇怪,专案组的成员都是上头亲自点了规定的,就算你是局长你也不能乱来。
可是吴越扯着冯局的领带,又是胁迫又是诱骗的冷冷道:“你听着,我没要进专案组,我他妈就想把人看着,平安从良乡押到法院,我记着自己是条子,你不需要紧张。”
“……只是……只是车队?”冯局流着冷汗。
吴越一字一顿:“只是车队。他人进了法院门,我立刻回我的队里,多留一秒我是你灰孙。”
换早些时候冯局早就答应了,可最近上头不安生,人人自危,谁愿意在这时候打个擦边球,
谁敢拿自己乌纱帽当儿戏?
所以他还是犹豫着:“可是……”
吴越火了:“你他妈还可是什么!人儿子都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搞不好下周一他妈就要出事!!出了事谁担着?你担着?你担得起吗?”
出事?能出什么事?
特警车开着,高素质的警官们全副武装着,就押送那么一个犯人,能出什么事?就算出事了,你一个毛都还没长齐全的小警司你能干什么?你真觉自己很牛啊,老子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了,都觉得风平浪静,你说出事就能出事了?
但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忿,冯局长还是在脸上堆着笑,权衡着,眼轱辘在吴越脸上和地板上逡巡了几圈,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劫车劫人大劫一场
良乡监狱辐射范围内,往西过了劳动农场那片,有一条被当地人称为寨子河的小河流,河流不宽,有犯人劳作的时候会网里头撒尿,垦土的时候有烂泥巴破石子儿往河水里滚,但别的污染基本没有,所以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