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让猹精睡床,自己睡地下,猹精哪里肯,偏要闰土睡床,自己也跟着躺在上面。
闰土忍不住了怒道,“你睡床,我睡地下罢,这么小的床,两人怎地睡得下。”
谁知猹精干脆化作猹形,缩在闰土脚边也不肯下床去。
闰土担心猹精变幻来去被人发现了,况且猹精的皮毛坚硬如铁,根根如刺,闰土腿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能同意了都睡在床上。
猹精得把闰土整个揉进怀里才睡的下,两人挤在一处,胸背相贴手□□缠,一丝缝隙也没有,更别说猹精的火气如此之大。再加上,猹精只要一进他们这屋,就连薄裤子也不愿意穿了,立马脱得一干二净,要让闰土随时知道他那大家伙是不是喜欢闰土,总之每日一逮着空就要消失四个字儿,是弄得闰土叫苦不迭,消失两个字儿没有合上的日子。
闰土过着这样的日子,竟然觉得舒坦起来,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想到从前猹精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却要和人一样碌碌忙活觉得有些内疚。他内疚极了就和猹精说过他的想法,谁知猹精却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在林子里跑是活一天,在这里胸口碎大石也是活一天,你怎么觉出我就不自由了?如果自由是我非要在林子里奔跑着过活那又叫什么自由?我乐意每天和你快活,要去胸口碎大石怎么了,我不能做么?”
闰土总说不过猹精,反正总有他的理,整天盛气凌人的模样,只有月食的时候最叫他难受,人形都化不成,躲在屋里不出去,叫闰土出出恶气。可是闰土连从前的阿黄阿黑吃了他的红烧肉都舍不得打一下,也指望不了他能怎么教训那猹精。
猹精每次拿这话柄逗他,他都道主要是这猹精赚两份饭都让他一个人吃了,下不去手。不止下不去手,有一回冬天猹精与闰土说他不喜欢冬天,一是因为不能总打赤膊,二是因为没有西瓜吃,闰土便大笑起来,叫他看看什么叫从小看西瓜看出来的好手。夏天的时候他就买许许多多好西瓜,忙活上一个夏秋全做成西瓜干,叫猹精可以吃一冬。从此猹精嘴里再不叼稻草了,连胸口碎大石的时候都要叼上一根西瓜干,人人见到猹精免不了说一句,“呦,猹哥,吃西瓜干啊。”
西瓜吃了几千斤,日子也溜过了几年。
他几乎觉得在海边玩耍长大是上辈子的事情,在周家台门的日子更是一个遥远的梦。
这时候却突然听说,朱家台门的小姐要嫁进周家去了。闰土心里还是掉了一拍子:哦,原来迅哥儿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猹哥:嗝,西瓜干好棒棒。
ps.虽然这个文也没有人还是要安利一下我自己的文。
丢个文案:
“师兄,我……我想……”
秦云山心中一动。自打他在门口捡回年幼的闻诀,将这个少年养成,便存了一份不可言说的别有用心。他教导他,爱护他,纵容他,一点一点慢慢引诱他……
他要一臂撑起半边破碎的家国为他遮风挡雨,他要孤身守住万里茫茫的大海让他无忧无虑。
现在,这个少年,终于明白,总算要回应他的心思。
秦云山柔声道:“嗯?”
闻诀:“我…我想抗日!”
秦云山:“……”
☆、什么事儿都得有个交代1
迅哥儿学业中半,接到周二少爷的家书,信中说周夫人病笃恐怕时日无多,盼迅哥儿回来能再见上一面。
迅哥儿还未来得及收拾心里散落各处的矛盾和纠结便匆匆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想见到闰土,又怕见到闰土。
不知闰土在家过得好不好,是否在等他。
尘封多年的记忆被打开,年少时的一幕幕统统浮上眼前来。他只能将这些记忆锁住,却不能抹掉,越是靠近国土,过往种种越伴着腥呛的海风打在他的脸上。
他最后悔的就是没将闰土赠与他的那些贝壳和羽毛带在身边,让他听听海的声音——日本有海,但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呼唤的语调,他不爱听。
上了岸迅哥儿便来不及想那么多,急匆匆赶往家里去,母亲是他最敬重的人,他生怕与母亲此生就结束在离开时的对峙中,成为永久的遗憾。
他站在家门口便觉得不对劲,大门口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总像是要办喜事,哪像是有灾病。但这地方各种神神鬼鬼的习气很多,他平时不在意,也道不明白,便没多想,直冲进了母亲的房里。
谁知他的母亲正好端端坐在桌前喝茶,气色如常。
迅哥儿耐住心里的不安和疑问与母亲闲话了一会儿,关切了一番才问道,“二弟同我说你病了,已痊愈了么?”
周夫人笑着说,“本不是什么大病,不碍事。正好借着机会要你回来,不与家生分了。”
迅哥儿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若没有什么重要事情,断没有学期中叫他回来的道理。
他心里还未想明白周夫人便放下茶杯,语重心长与他说:“我这病实在算来是心病,因想着你学业还要些年头,你等得起,别人等不起,朱姑娘住在我们家总要个名分。我找人替你们算了,错过了今年明年后年都与你们两犯冲,朱姑娘已经实在等不起了,日子我已算好,东西也都置办好了,什么也用不着你操心,十日后上堂结婚就是。”
周夫人的话像一座大山轰然压在迅哥儿身上,他胸口一疼几乎要喷出一口血来。
他这么忐忐忑忑一路奔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