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染:“……行了,我谢谢你们。”
任语真走过来问唐染:“那个谁,又交代什么了吗? ”
“也没什么,”唐染说,“就是胡瑞晚上可能把他关到宿舍外面,看见了记得收留一下。”
说完又问秦朔,“你今天晚上还是不住校? ”
秦朔:“不住。”
唐染自然而然地问道:“办了住校怎么还天天往家跑? ”
秦朔抿了抿嘴,不太顺畅地说:“不怎么……就是没那么想住了。过几天可能就办退宿。”
唐染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乱,就在上个学期,秦朔同志还表示过想脱离走读,争取住校,摆脱管制,拥抱自由的强烈意愿。
男人,果然是鳝变的动物。
*
“我有一个疑问,”任语真走到元澈桌边,唐染此时也靠在那里,“胡瑞怀疑他之前那三个室友偷了他的钱,但这几天只报复了其中两个。听那小胖的意思,他第三天是因为不敢再去开318的门,所以才在四楼随便试了一扇,也不知道那是谁的宿舍——难道泰迪原谅他第三个室友了? ”
“审问”小胖的时候时间紧张,大家都只顾着关注重点,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自然而然地被忽略掉了。
元澈:“第三个人现在住的寝室,不一定能用418的钥匙打开。”
唐染:“我还奇怪一件事,当初他们在校内打架是一对三——那泰迪的战斗力有那么强悍? ”
凑过来的金罗思考了一下:“打,是一种态度,结果不一定非要赢。”
“……”
李洪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答应了胖兄不往外说,可是不说怎么解决掉变态? ”
“等,”唐染说,“等狗急跳墙的时候,我们再动手。他应该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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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出奇的平静,胡瑞没把小胖赶到宿舍外,也没亲自去c.ao场上扔他的衣服。
大概是等着看他下一次的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出手教训。
元澈之前不认识胡瑞,但对他身上那种带着的那种“社会”气息非常熟悉。
熟悉到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毕业自十七中。
十七中的风气烂到人尽皆知,非十七中毕业的学生,哪怕平时再混,提起这所中学时也是一脸不屑。
那里的确盛产胡瑞那样的人——智商硬伤,情商为负,本身一无是处,全靠欺压软柿子获得满足感,自己给自己制造出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并且沉浸其中。
不良风气就像飘浮在十七中上空的无形瘴气,吸进去的都“病”得无知无觉,以欺凌搞事为乐,甚至引以为傲。捂着鼻子的喘不过气,要么忍受“缺氧”,慢慢渡过难熬的几年;要么终于忍受不住松开手,放任自己跌落进去。
元澈对胡瑞那种人几乎已经形成了一种生理上的厌恶,看见不仅想吐,还想揍。
*
第二天是周六,全天自习。
这个星期,住校生里很少有人回家。
尽管大课间没有跑c.ao,几个人还是去c.ao场上溜达了一圈。
c.ao场上来了几个工人模样的人,背着工具包,正和体育老师说着什么。
不多时,他们就结束了交谈,几名工人走到c.ao场围栏外,放下包开始忙活。
唐染走过去问体育老师:“老师,那些工人是来干什么的? ”
体育老师:“给咱装监控。”
唐染:“什么时候能装好? ”
体育老师说:“快,下午应该就能弄完了。”
李洪假装好奇地问:”装上以后是什么效果?整个c.ao场都能看见吗? ”
“不是,就门口这块。”体育老师回答完,突然感觉不大对,“你们问这么细干吗?? ”
李洪把袖子一揣,口音跟着自动切换:“俺们村穷,从来没见过这稀罕玩意儿。老师,等装好了能不能让俺来看看? ”
体育老师:“……滚滚滚,滚一边玩去。”
……
周六周日两天,唐染都没有收到小胖的信息或电话,一度怀疑他的手机是不是被胡瑞夺去了。
周日的午饭时间,几个人在学校食堂看见了坐在角落闷头扒饭的小胖。
附近没有看到胡瑞的身影。唐染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角,小胖被吓了个哆嗦,差点噎着。
唐染:“胡瑞呢? ”
小胖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饭,小心翼翼地朝周围瞄了几眼,才小声回答:“他这两天没上自习,请假回家了。”
怪不得。
金罗忽然想起了什么:“染哥,你跟胡泰迪到底有什么过节? ”
“嗯? ”唐染显然已经把自己那天的话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