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唐染穿得太薄, 就这么一层春款单卫衣,阅览室里又偏y-in凉。
“我游戏都打完了,”元澈平静地问他,“你呢? ”
“我, ”唐染下意识瞟了一眼面前那张只写出来几道小题的试卷,赞美道, “我觉得你很牛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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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班教室里。
“大家不要往那边看,”语文课代表说着,回身去关窗户,“不干净, 看了不好。”
他这么一说,本来没怎么好奇的同学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到底什么东西啊。”
窗边的男生a答道:“一个鬼影。”
窗边的男生b纠正:“不, 是一排蜡烛和一个鬼影。”
窗边的男生c略感惊慌:“完了, 咱们刚才都看见了……不会惹那什么东西上身吧? ”
“据我所知,”语文课代表不愧是语文课代表,博闻强识, “需要吃蜡烛的鬼,都还是比较虚弱的鬼,刚才那边还有几根蜡烛亮着,所以,……嗯,应该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房雨婷嫌弃道:“瞎扯什么玩意呢,什么鬼不鬼的,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婷姐,千万别这么说,”语文课代表神神叨叨地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摇了摇,“我以前也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自从有一次……”
紧接着,他讲了个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这件事单听起来倒并不算太恐怖,关键是气氛到位,讲述人的感情又十分投入,讲完之后,在座的同学都感觉后背一阵凉飕飕。
是那种细思极恐,当场听了不觉得太吓人,但晚上睡前一不小心,琢磨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的那种。
“……然后那个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就在我眼皮底下,一点一点地变成虚影消失了。”语文课代表两手撑住桌角,上身前倾,声音低得恰到好处,“我恰好还听到了一阵风刮过来的声音……”
“停一下停一下,”有名男生离开位置靠过来,听到这里感觉背后真的有飕飕冷风,回头一看,最后一排的窗帘被风刮起来一角,“李洪,把窗户关了。”
“奇了怪了,这风到底要往哪刮。”李洪嘀咕着,起身把窗户推严实了。
“那盒子真在你眼皮底下消失了? ”有人提出疑问。
“是慢慢的,”语文课代表强调说,“慢慢变模糊,然后消失掉……”
房雨婷实在忍不住:“是你把眼镜给摘了吧? ”
语文课代表:“……”
本来还有些恐怖的氛围被这句话一下子冲刷了个干净,大家顿时笑开了。
哄堂大笑里夹杂着丁一凡作为班长最后的倔强:“……静一静,大家都安静一点。”
班长的尊严被淹没在六亲不认的笑声里。
丁一凡只好拔高调门喊了一声:”任老师来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靠在北墙边的同学率先发出一声鹅叫:“哈哈哈哈哈嘎丁一凡你踏马的居然也跟我们玩这招!”
站在正门口的任老师举起手中的电筒晃了晃:“哪招? ”
背靠北墙的男生们:“…………”
“都回位置上坐好!”任老师皱眉瞪了他们一眼,“没人离开过教室吧? ”
任老师的目光在黑沉沉的教室里梭巡着,“大家稍安勿躁,学校发电机一会儿就把电供上。”
“老师,我同桌刚才出去上厕所了。”坐在后排的一名女生举起手来,“还没回来。”
任老师走过来:“周欣欣?出去多久了? ”
周欣欣的同桌:“好像……挺久了。”
任老师把手里的电筒递给她:“你拿着,去厕所接接她。外面太黑了。”
女生答应着,接过手电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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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过很多学习用功的学生,但像唐染同学这么刻苦的真的不多见,”图书馆,唐染借着蜡烛的一点微光艰难地辨认着卷子上的字迹,边看题嘴里边说,“凿壁偷光、悬梁刺股、还有唐染夜读,这是中国历史上非常著名的三个典故……”
元澈被他吵得心烦,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闭嘴。”
“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唐染叹了口气,继续悠悠道,“这么刻苦的唐染同学,却有一个玩物丧志的男朋友,在他刻苦学习的时候,不仅坐在旁边打游戏,还不许人说,简直不讲道理……”
元澈烦得要命,把打了一半的游戏往唐染面前一扔:“爱学不学。”
唐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游戏角色单枪匹马地冲入敌方阵营,又猝不及防地收住攻势,戳在原地疯狂掉血:“别啊继续——啊,凉了凉了……”
元澈撩起眼皮看他:“不想写就直说。”
唐染讪讪地捡起手机:“不是我不想写,这个光线再写下去……我眼睛估计要瞎。”
元澈的手机扔在宿舍没带过来,唐染坚持要用自己手机残存的一点电量为自己的游戏积分做出最后的贡献,是以体验了一会儿古人的照明方式,眼睛酸胀得不行:“走吧,明天再战。”
两人把蜡烛熄灭,窗帘拉好,带上东西锁门下楼。
图书馆有三道楼梯,分别通向不同的出口。唐染拎上放在图书馆正门边的一把公用雨伞,撑开正要拉着元澈往外走。
这个时间,图书馆管理员早已下班,因此他们不必担心盘问,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出来。
就在这时,一声女生的尖叫突然从外面传来,隔着一段距离,穿破了雨声,非常短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