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盯着白芷,一字一顿地问道:“白芷,你确定加了平安符灰的药方子没问题么?”

白芷这次未曾犹豫,急忙道:“是的,奴婢的老娘就是吃这个偏方吃好的。”

“你老娘哪里得到的这个方子?”

“是一个老道士给的。”

姜明月蓦地厉声道:“你还在撒谎!”

满室愣怔,姜老太君反倒缓和了面色,面无表情地靠在软枕上,静观其变。

白芷猛地一震,哆哆嗦嗦道:“奴婢句句属实,如有谎言,让奴婢天打雷劈!”

姜明月冷冷道:“抬头三尺有神明,你莫以为随便发誓便没有神明听见。”

白芷浑身颤抖了下。

姜明月又接着说道:“哼,你话里话外处处是漏洞,佛道本非一家,道士岂会让你去佛寺求开光的平安符,然后做成药引变为药方子给人服用治病?既然你坚持撒谎,那就那让你老娘来喝了这碗药,若是她安然无事,我自然信你。端姑姑,去把白芷的老娘叫来!”

众人听了姜明月的解释皆露出了然的神色,个个义愤填膺,对白芷的同情烟消云散,端姑狠狠瞪了眼白芷,亲自捉拿白芷娘。

白芷额上冷汗滚滚,后背汗水打湿衣裳,沁凉到心里,恍神间,她老娘已经进来了。

白芨上前述说一遍,端姑直接把药碗递到白芷娘的嘴边,白芷娘神色恐惧,拼命后退。端姑最恨别人算计姜明月,抬起白芷娘的下巴就要往她嘴里灌。

白芷这才怕了,哭着上前说道:“奴婢招了,奴婢全招了!”

端姑喝问道:“你招什么,快快说来!”

白芷泪流满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正要答话,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在帘子外禀告道:“老太君,大姑娘,二姑娘和王姨娘求见,说是多日不见老太君,想念得慌,又听说大姑娘得了奇方,便想来探望。”

白芷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

姜老太君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恹恹道:“我身子骨不适,让她们回去罢。”又示意身边最得重用的郝嬷嬷出去回话。

院外一阵喧哗,还有扇耳光的声音,过了片刻,郝嬷嬷独自进来,若无其事道:“老太君,奴婢打发二姑娘和王姨娘回去了。”

姜老太君轻颔首。

端姑姑威逼利诱,终于从白芷口中逼出实话,白芷竹筒倒豆子似的将王姨娘如何交代她的都一一道出。

原来,宫中传来宁贵妃欲跟凉国公府联姻的消息,太子自然只能娶嫡女。王姨娘想要姜宝珠(即前文中的姜明珠)做太子妃,但姜老太君一直不松口记姜宝珠为嫡女,便让白芷给姜老太君下毒,然后引姜明月去万安寺,路遇劫匪,再让叫做霍元琪的书生解救姜明月于危难。白芷只要巧施计策,便可让霍元琪与姜明月一同掉落山坡,两人有了不清白的关系,太子自然就不能娶姜明月了。而凉国公必会逼姜老太君把姜宝珠记成嫡女,以庶代嫡嫁给太子。

姜老太君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抓住姜明月的手,老泪纵横:“我竟不知你遭遇了这番危险,我恨啊,恨我自己不争气,怎么就把儿子养成了白眼狼,任由那贱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连累的你也成了苦命的孩子!”

言罢,抱住姜明月大哭。

姜明月软语安慰:“老太君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骨,不值得。父亲心里还是有老太君的,只是受了小人蒙蔽罢了。”

多的话她也不愿为凉国公说,如此道一句只是不想让姜老太君忧伤过度而已。

姜老太君骂了一通凉国公,又细摸了姜明月,见她果然没受伤,也未受到惊吓,这才安心,强撑着气虚的身子命人狠打白芷三十大板,再关到柴房里去,又吩咐人把王姨娘拖出她,关到戒备森严的刑堂。

王姨娘不服,一路被架到刑堂,郝嬷嬷使了两个婆子硬生生把王姨娘摁跪在冰凉的地上,连蒲团都不许她跪。

傍晚,凉国公比寻常时候早回来半个时辰,匆忙来到寿安堂上房请安。

姜老太君冷笑道:“我病得要死了也不见你着急,倒是那贱婢不过跪了几个时辰的地板,你就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回来,可见,我这个当娘的在你眼里连个贱籍的奴婢都比不上了!”

凉国公讪讪而笑道:“老太君说哪里话,儿子眼里老太君永远是第一位的。王氏素来温婉得体,老太君与她生隙必是有所误会。”

言罢,横眉瞪向姜明月,嫌恶地呵斥道:“你又使了什么幺蛾子,闹得府里成日鸡飞狗跳?快跟你祖母解释清楚,让我查出真相,是你弄鬼,必不饶你!”

姜明月心脏缩成一团,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嘭!”

姜老太君猛地掷出茶盏,砸得凉国公脑门出血,骂道:“这话是你一个当父亲的给女儿说的么?一个贱婢买通下人给我下毒,你却护着那贱婢,质问你女儿,哼,这家里你是国公爷,容不下我了!也罢,你就代你父亲给我写封休书,我和明月回颖国公府去,不然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言毕,便吩咐郝嬷嬷快快收拾行李。

凉国公姜如海抹了一把血,脸色铁青,跪下道:“老太君如此说,儿子无地自容。这事儿子自会细细审问,谁是谁非总有个分晓。”

姜老太君冷笑着吩咐道:“也好,就让你看清那贱人的黑心肠!郝嬷嬷,去把白芷那贱婢给我提来!”

郝嬷嬷应诺,半晌后,慌慌张张回来道:“老太君,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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