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他将那副画慢慢展开,画上画了一位身穿碧色衣服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头挽云髻眉目清秀衣袂飘飘,仿佛是一位乘风而去的仙女。云清只是看了一眼,就仿佛是被摄去了心魂,眼睛不能移动半分。
“不就画了个女人嘛,他怎么都呆住了?难不成那个和尚在画上动了手脚?”
柳宴殊不欲与她解释,只是道,“那应该只是张普通的画,若说稀罕之处,贫道瞧那画大约是有些年头的,应当是幅不可多得的古仕女图。”
云清自从得画之后便爱不释手,他将那副画挂在自己卧室之中,每晚必定要细看几分才会入眠。
场景快速切换到热闹的街道上,云清携带仕女图上了一家酒楼。
雅间之中,和云清约好的文人墨客们已经久候多时了。他一来,就有一个与他相熟的书生迎了上来,“云兄总算是来了,可让我们好等。”
“实在是抱歉,我家中离此处却是有些远了,路上颇费了些时间,故而来迟了,还请各位仁兄见谅。”
雅间里熙熙攘攘的坐了十几个书生,有些是云清认识的有些云清并不认识,不过文人书生本来就容易相熟,而且此次重要的是品鉴书画,因此也没有人在意这些。
云清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品鉴一副字画,也没人在意云清的迟来,过后大家又都把自己带来的字画拿出来一一鉴赏了。
“刘兄这幅牡丹图富丽堂皇,画法工细,实在是一幅佳作啊!”
众人皆是交口称赞,唯有一人始终摇着折扇神情淡淡,似是不大认同。
“云兄,不知你今日带来什么佳作?可否一观?”
云清说了声‘不敢’,便取出那幅仕女图。那图一展开,众人的视线就被吸引住了,他们看着画中景象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那摇着折扇的公子‘啪嗒’一声收了扇子,直身坐起,“敢问云公子,此画从何处得来?”
众人啧啧称赞,席间有一位破懂画作的书生道,“这幅画工笔精细,画中女子神情容貌竟然如同真人,衣袂翻飞之间似有清风徐徐之感。我看此画绝不一般,看这画纸已经有些年头应是百千年前的古画了,就连画轴都是用了好材料,真是叹为观止!”
云清:“不瞒各位,这画乃是不久之前刚得的,也是偶然。”
“云兄竟然能够得此古画,真真是羡煞旁人。”
云清与一众书生一同品画,那摇着折扇的公子又道,“不知云公子可否将此画卖于在下?在下愿意出黄金千两。”
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一出手便是黄金千两虽然是了不得的大手笔,但是文人墨客之间最忌讳用钱财衡量佳作,云清心中也有些不痛快。
与云清交好的那个书生偷偷对云清道,“这是刘公子带来的,好像姓尹,好像家中颇为富贵,你言语之中要注意些,别得罪了他。”
云清朝他拱了拱手,回答道,“尹兄,不是云某故意驳了你的面子,只是此画是他人相赠,又是云某心头之爱,此番也只是想要与众位同道一同鉴赏。因此尹兄所说之事云某实在难以答应,还望尹兄见谅。”
尹公子拿着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拍着手,倒也不见生气,“原是我唐突了,该道歉的人是我,还请云兄不要放在心上。”
云清见他如此好说话,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小插曲过后,尹公子也加入了和众人讨论的行列之中。云清原本心中还对方才之事有些芥蒂,但是看他谈吐不凡,又为人又疏旷,一席话下来竟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余璃和柳宴殊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我总感觉不大对,按照正常发展,这个尹公子肯定是个坏蛋才对啊!”
柳宴殊只是看着雅间内景象,不予置评。
后来,柳宴殊与那位尹公子也是日益亲近,也经常到他家做客谈诗论道。两人相处下来,越发觉得志趣相投,到最后竟然以兄弟相称。
云清这日去尹公子家做客,至晚方归,他喝了些酒有些微醺,刚走到村门口,便见到火光烛天,红光将半边天都烧红了。
他睁了睁朦胧的双眼,看着那火光漫天的地方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有人从他身旁急匆匆的跑过,冰冷的水浇了他半身,他有些清醒过来,抓住了那人,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被他抓住的正是那天的庄叔,他提着一个木桶,行色匆匆,“云秀才不好了!你家着火了!”
庄叔拎着木桶跑走了。
云清站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他看着火光冲天的地方,突然飞奔起来。他家附近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他家有好几间茅草房和羊圈,可如今都陷入了火海之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