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虽不满,却也不愿公然反抗陛下,哪知当夜府里来了一人,彻底激发了主子与陛下的矛盾。”
“是谁?”阎锦皱眉。
青竹摇头,“我也只是听说,不知是否准确。听说那人是皇后娘娘生前宫里的嬷嬷,来府里不过为寻一条生计,她与主子说了一会儿话,主子便提着剑怒气冲冲的进了宫,谁也拦不住,当天夜里,便传出主子刺杀后妃的传言,禁军将府里围了,任何人不得出,主子则被陛下留在宫里,三日后方回府,随着主子回来的,还有一道让主子去昌州军营历练的圣旨。”
先皇后的嬷嬷?
“你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不知,当年主子将你抱回来后,便不准任何人靠近主院,他们谈话的内容,怕是尚明尚义亦不知。”
“是么?”阎锦轻摸着茶杯边缘,若有所思。
“主子他,”青竹叹息,“自那事后便性情大变,对谁都冷冰冰的,有时莫名其妙的发火,有时将自个儿关在房里,谁都不见,有时还会半夜起来站在大门口发呆,闹得整个府里人心惶惶,后来主子去了昌州,我便将多余的下人遣了,只剩了些可信的,以前的那些人,青兰嫁给了李铭,两人一起去了庄子上,茯苓不老实,我便将她卖了,如今府里,便只剩青黛、甘草还在。”
阎锦对她们的去向不是很在意,她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可知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青竹疑惑,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起先皇后,仍是道:“据说是病逝。”
病逝?
若是病逝,百里墨怎会因为见了那嬷嬷一面便冲进宫刺杀郑贵妃?还有,那嬷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为何偏偏在那时候出现?
“无缘无故的,怎会病逝?”
“听说,当年燕府意图谋反,先皇后苦求不得,才会一病不起,燕府多年不曾与咱们府里往来,便是因为此事。”
难不成与先皇后病逝有关?百里墨可知燕府意图谋反之事?
“青玉?青玉?”青竹轻唤两声,她却似没听见,只做不见。
“青玉?怎么了?”青竹再唤。
“嗯?”阎锦无意识的轻应一声,应后方回过神来,却见她一脸无奈。
阎锦随手放了茶杯,站起身来,“我先回去罢。”
“好。”青竹起身相送至门口,看着她走远。
“以后唤我阎锦。”
她未回头,未曾驻足,缓缓往门口走,一缕清风送来她淡淡的一句话,清晰响在她耳畔,她一顿,再望去时,她已不见人影。
*
阎锦出了院,便见百里墨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尚明尚义,一看见她,他立马加快了步伐。
“阿锦!”
“怎么了?”阎锦顿足,等着他走近。
“阿锦,贺渊师兄将师父带回燕山埋了,孤身去了齐国,说是要去寻仇人,尚义拦不住他,我想亲自去一趟。”南宫御风亦是他的师父,寻找仇人之事他岂能不管?
“好,我知晓了。”阎锦道,心里则寻思着去燕山一趟,南宫御风留给她的东西,极有可能与先皇后‘病逝’有关,百里墨许也知晓,她却不想从他口中打听,只因她不想揭他的疤,于他而言,那些已是过去,既是过去,便没有提起的必要。
百里墨有些失望,她一点也不挽留他。
“怎么了?”见他抿着唇,她不禁有些奇怪。
“没事。”百里墨叹息,他的阿锦,不像他,那般在乎她,他早就知道,只是心里依旧不痛快,憋的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