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修冲掉陈冉头上的泡沫,在哗啦哗啦的水声中随口说:“夏纯还不错,资质好又谦虚好学,是值得培养的,我今天晚上带她去见了一位老前辈……”
沈宜修的话也就说到这里了,解释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给足了陈冉面子,本来他对陈冉也不需要解释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有的人贪恋他的金钱权势,有的人贪恋他的感情,其实说到底都一样,他太明白这个道理,不会让自己陷入到任何掌控不了的局面中去。更何况,与陈冉相处的这几年时光,已经有很多事情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一点点变质,向着不可控制不可预知的方向而去,这是危险的,他一遍遍提醒自己。
沈宜修把花洒挂起来,大手轻轻抚过陈冉满是水珠的额头和眉眼,在他白嫩的耳垂上挑逗地捏了捏。陈冉抬起头,脸颊绯红,隔着温热的水雾,他整个人暧昧而温情,眼睛里好像装满了羞怯和屈辱,可眼底又明明是无法掩饰的情-欲在沸腾。
沈宜修就喜欢他这个样子,像个懵懵懂懂的妖精,比诱惑本身还要美。
他轻轻按下陈冉的头,把早已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硬物凑近他嘴边。下一刻,温暖湿润甜美柔软的触感包裹而来,淹没了他所有感官,他不自觉地轻轻叫了一声,手指在陈冉肩背上倏忽抓紧了,指甲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
这一个澡洗完,陈冉已经筋疲力尽,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他闭着眼睛软软靠在沈宜修温暖的怀抱里,任由他把自己抱着走进卧室去。
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沈宜修把他扔在床上,陈冉马上下意识地去找枕头,像个小奶猫一样拱来拱去,把头埋进大枕头里准备睡觉,嘴上含糊地说:“好困,我……”,睡了两字还没发出来,就被沈宜修的热吻堵回了喉咙里。
陈冉真是服了,也不知道沈宜修哪来的那么旺盛的精力,简直从来不知道累似的。尤其在床上,平时的他有多温文尔雅,在床上就有多霸道野蛮。
沈宜修压在他身上,与他耳鬓厮磨,呼吸交错,在他耳边低声霸道地说:“不许睡”,手指探到他身下摸索,“反应这么大,明明还没够吧……”说着,又把依然坚-挺的硬物捣入陈冉身体里,陈冉“唔”了一声,在他暴风骤雨般的攻伐下断断续续呻-吟,在极致的困倦和极致的快感中,一次次被带上顶峰,再被重重摔下悬崖……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睡着的,濒临溃败的意识里,最后的印象就是沈宜修趴在他身上,柔软的嘴唇在他锁骨间印下一串亲昵的吻。
……
天光破晓,新的一天降临在躁动不安的城市。陈冉迷迷糊糊地醒来,他是万分不情愿的被疼醒的。厚实的窗帘阻隔着窗外的晨光,卧室里一片昏暗,陈冉用手紧紧按压住胃部,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不想吵醒沈宜修。陈冉感觉自己的胃像是被一双巨大的铁手拧过来绞过去,剧痛让他浑身发抖,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进鬓发里。
大半夜的吃烧烤,还喝冷饮,又被沈宜修折腾半个晚上,不痛才怪呢,陈冉想,自己简直是自作自受。
他勉强调整呼吸,希望这样能缓解疼痛,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但是完全没有用,陈冉觉得意识里一片模糊,估计是快疼晕过去了。他艰难地蹭出沈宜修环抱着他的手臂,挪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伸手进去找药吃,抽屉里东西又多又杂,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把沈宜修吵醒了。
“冉冉?……”沈宜修没睁眼,伸手往身侧一摸,却没摸到人,他迷茫地抬头看,陈冉脸色惨白,嘴唇都被咬破了,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看着他。
沈宜修霍然起身,把他揽过来问:“怎么了?”
“我……我胃疼。”陈冉嘴里嘶嘶吸着气,疼得越来越厉害。
沈宜修赶紧把他放平,翻身下床去,片刻后端着热水进来,他把陈冉扶起来喂他吃药,陈冉吃了药,身子一软又倒回枕头里去。
“再喝点水。”沈宜修端着杯子,皱着眉头,看着陈冉痛苦虚弱的样子很心疼。
陈冉哼哼了两声,不愿意动了,沈宜修没办法,含着水凑到他嘴边,强迫着喂了他两口。
陈冉因为疼痛而皱在一起的面孔舒展了些,沈宜修坐在床边,伸手到被子里在他胃部轻轻揉了揉,直到看着药效起来,陈冉又沉沉睡过去,他才松一口气,钻进薄被里,把陈冉搂在怀中,迷糊着又睡着了。
……
陈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反应迟钝地看一眼身边,沈宜修不在床上,客厅里传来轻手轻脚走动的声音。陈冉慢吞吞穿衣服下床,走到客厅里,明媚的阳光给室内摆设镀上一层灿烂的金色,墙角的绿萝格外鲜亮,在阳光中熠熠生辉。沈宜修站在厨房里,背对陈冉,还穿着陈冉给他买的轻松熊围裙,他没回头,轻松地说:“胃还疼吗?去洗脸刷牙,吃饭啦。”
陈冉看一眼餐桌,昨晚的剩菜已经全都清理了,两碗小米南瓜粥摆在桌子两侧,热气袅袅升起。
“不疼了……”陈冉说,他走到沈宜修身后,倚在厨房门框上看着他。沈宜修把锅里的菜倒进盘子里,转身塞给陈冉,“端桌上去。”
陈冉低头,手里是一盘木耳百合炒虾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