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橘色的前车灯,映亮了女人半张脸庞。
出租车司机正想破口大骂时,看到女人那张能让男人血脉喷张的倾城容颜,肮脏的话语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苏果握着门把手的动作一滞,看向来人的眼神里尽是讶异之色,“白姐?”
站在苏果眼前的女人正是白桦。
那个被陆景行一枪毙命的白桦。
此刻,妖娆夺目的出现在这个漆黑的夜色中。
仿佛暗夜精灵,又似森林中那抹神秘诡异的纤影,让苏果置身在这片不知是人间还是地狱的空间里。
苏果松开门把手,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将白桦看得更真切点。
白桦红唇妖娆,含笑看向苏果,“苏小姐,好久不见。”
语气温然,和常人无异。
苏果低眸,看到白桦身侧那道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紧皱的眉还是没有松开,“白姐,你不是”
死了么?
苏果没做亏心事,不怕那些牛鬼蛇神,她只是有些奇怪,白桦是怎么从威廉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死里逃生的。
白桦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将苏果没说出口的话接了下去,“你以为我死了是吗?起初我也觉得我死定了,没人能够从阿克曼家族的手里逃生,但陆景行做到了,他帮我瞒天过海,救下了我这条贱命。”
白桦夹在阿克曼-唐和陆景行之间,本就是一心求死。
谁曾想,陆景行会冒着天大的风险拿她的命赌了一把,结果,还赌赢了。
白桦还了阿克曼-唐的救命之恩,从此以后,她只听命于陆景行一人,一生效忠。
白桦说得轻描淡写,苏果却听得胆战心惊,“如果他的子弹打偏了呢?你就这么相信他?”
“我背叛了他,他要杀我,理所应当。”
“背叛?”
苏果不懂白桦和陆景行之间的交情,更不懂白桦和阿克曼家族的渊源,只觉得那是一个阴暗杀伐的世界,人命如草芥。
白桦点了支烟抽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后又缓缓吐出,“苏果,我一开始是阿克曼-唐的人,可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陆总跟你离婚是情势所逼,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苏果站得有些累,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她靠在白桦的车上,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陆景行是没招了么,让你来当说客?”
“我只是把实情告诉你,希望你别误解他。”
“是实情还是虚情不过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如果陆景行了解我,他就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只能同富贵而不能共患难的妻子,我只知道,他伤害了我是真的。”
心口上的那道伤疤退不了,例假时的痛楚终身难忘,还有林清雅挽着他臂弯向她挑衅时陆景行无动于衷且漠然的表情她到现在想起仍旧是寒彻入骨。
陆景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她恳求他凡事对她坦诚时他是怎么做的?
她祈求挽留他时他又是如何对她的?
她陷入绝境时他又是如何拿金钱权势威胁她的?
上一刻拿戒指让她回到他身边,下一秒就约了姚羽吃夜宵,这么三心二意的男人她才不屑要!
何况,想吃回头草的牛不是好牛,她苏果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没必要在陆景行这个危险的男人身上摔第二次跤。
苏果累了,慢慢的站正身子,“白姐,我回医院了。”
白桦将未燃尽的香烟丢在地上,拿鞋尖踩灭,“陆总在过来的路上,你到我的车里坐会儿。”
“那我更得赶紧回医院了。”
苏果不想看到陆景行,着急忙慌的就往出租车走去。
白桦长腿一跨拦住她的去路,“苏果,上车。”
苏果秀眉一挑,轻讽道,“陆景行霸道惯了,他底下的人也这么横,我不上车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是陆总手心里的宝,我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要么站在这里等,要么坐在车里等,随你挑选。”
白桦淡淡勾唇,上挑的眼尾在告诫苏果最好乖乖听话。
苏果咬着下嘴唇,暗自瞪了眼白桦,闷着素白的小脸坐进了车里。
她不是屈服于白桦的威吓,她只是站累了。
苏果闭上眼睛坐在皮质座椅上休息。
白桦坐进驾驶室,启动车子,“时间宝贵,市区和郊区的路就这一条,我们可以和陆总在中途碰面。”
苏果闭目不言,似乎懒得回应。
白桦驱车离开,出租车师傅当完吃瓜群众后一头雾水,这就走了?不回来了?这么草率?
寂静蜿蜒的水泥公路上,黑色轿车和豪华超跑擦肩而过后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车灯大亮,照亮了这片交汇区域。
苏果坐在后座,因为惯性身子前倾,从短暂的休憩中惊醒过来,在白桦的提醒下,打了个哈欠下车。
同一时间,陆景行阴沉着脸摔门下车,快步走到苏果身前,劈头就是一顿训斥,“你想干什么?脑袋刚动过手术就逃出医院,让大家心急火燎的围着你一个人转很得意是不是?苏果,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负点责?!”
苏果在外面待久了,脑袋本来就有点晕。
此刻被陆景行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懵逼之余头更加晕了。
在心里整理好措辞正要回怼时,陆景行突然抱住了她,响在她耳畔的嗓音压得极低极沉,“算了,你没事就好,下次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陆景行担心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