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贿赂了!”刚刚怼过苏意的男同学再次开口,“明知禁之,故意犯之,罪加一等。”
苏意转着眼珠说:“貌似还不止如此。”
众人露出一副惊悚脸,方嘉衣问:“你还干嘛了?”
“我说给他买饮料,但是他不搭理我啊,我就急了,就说,喂,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懂不懂?老师也教了你不少道理吧,你就连一点都没装进脑子里吗?这样将来行走在社会不得把人全得罪光啊。”
“……”众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慕南席的俊脸露出了震惊得不能在震惊的表情,“这样就算了,你还给他讲这种邪门歪理?”
苏意自若一笑,“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换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彼此留下个好印象就不行?非要搞到鱼死网破?”
“那你知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况且你那些邪门歪理是用在这件事情上的吗?”
苏意想了一下,“好吧,既然你们都觉得是我不对,那就当我用词不当吧。”
“然后呢?”方嘉衣的眼神闪了闪,无比期待后续的内容。
苏意扬眉耸肩,“还能有什么然后?就是他好像不想再搭理我了,冷着张脸让我必须把酒缴了才能进校,我心里有些不爽,毕竟酒都带到门口了,就差一步就能进来了。”
“然后你又作了什么死?”
“也没作什么死,就是告诉他,行,不能带,我就喝了再进去。然后我就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手中的啤酒,咕噜噜喝给他看了。”
众人:“……”
慕南席说了一句实话,“他没打你吗?”
苏意看了他一眼,“打我做什么?学校不让带,我也没犯规啊,我是喝了在进来的,而且我酒量好,喝瓶啤酒跟喝瓶橙汁似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众人忍不住叹服,“你牛,连兰浮初都敢惹,你实在太牛掰太作死了。”
苏意不以为然,继续哗啦啦地翻着手里的漫画,心想惹他怎么了?谁叫他那么死板不上道啊?
慕南席探过头颅来问:“那最后他肯让你进校了?”
“没,他还是不让我进来。”
“那你怎么进来的?”
“我趁他查别人校牌的时候偷跑进来的。”
“……”听完,慕南席很是同情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作得一手好死,不过学校门口就他一个人在查勤吗?没别人拦你?”
“没,就他一个人在,噢,还有一个管门的老大爷,但只负责开门关门,不理其他事的。”
“你就不怕他去报告老师吗?”那个怼苏意的男同学又问。
苏意终于看了他一眼,这人是慕南席球队里的,名字叫叶孟凡,是个小前锋,讲话特别不经大脑。
苏意沉思片刻,直视叶孟凡略带傲气的眼睛,灿然一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去报告老师呢?要是他真去说了,我得佩服他的胆量和人品,尽做这种狗腿事还自以为很光荣?”
她定定望着叶孟凡,眼底含笑,也不知这话是在明讽兰浮初,还是在暗讽叶孟凡。
叶孟凡微微一怔,脸色黑沉下来,“你这行为也太嚣张了吧?”
“我嚣张什么了?”
“做了坏事,还骂那些知情的好学生,他们又没得罪你,是你先做错在先啊。”
苏意目光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有意思,我做错什么了?”
“你带酒进校园了啊。”
苏意微微一笑,“我带了吗?”
叶孟凡一怔,“但是你喝了,你喝了酒再进学校的。”
“呵呵,我爸每天都让我陪他喝两杯,我这酒量从小就练的,天天都喝,难道我喝完来上晚自习就是犯校规了?我又没喝醉,也没撒酒疯,好好坐在这里,神智清醒,行为正常,这样也算犯校规?”
叶孟凡被苏意流利的口才噎得说不出话。
“不过苏意,你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兰浮初不好惹,他那个人虽然长得很好看,也优秀,就是太严厉端正了,你早上不仅在他前面喝了酒,还藐视校规跑进学校,肯定是得罪他的了。”方嘉衣说。
“哎。”慕南席跟上了方嘉衣的话音,叹气,“自求多福吧。”
苏意挑唇,无所畏惧地说:“怕什么,我就是在他手上偷跑进来而已,又没把柄在他手上。”
“这不是把柄不把柄的问题,是被盯上的问题,你是不知道啊,班主任把他当成了稀世瑰宝,就差跪下喊一声祖宗了,几乎什么事情都交给他,你要是得罪他了,他想让你穿小鞋是分分钟的事情。”
“怕什么,大不了期中考故意把成绩考烂点,换个差班继续逍遥呗。”四中一贯是以成绩论班级,若是不想留在重点班了,可以考烂点离开,但重点班在学生们心中比较特殊,代表着‘光荣’,‘优秀’‘佼佼者’,若是考差了被替代出去,多少有些丢脸。
叶孟凡听了这话,忍不住想出声怼苏意,可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夸张的尖叫声,然后是静静的吸气声。
苏意探出头去,只见不远处的楼道口挤满了乌压压的同学,基本都是女的,睁着一双双兴奋而仰慕的眼睛不住往楼道口里那抹慢慢走上来的白色身影张望。
“兰浮初来了——!”不知道是谁喊出了尖叫。
然后整个世界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天空有淡淡的白云。
一个少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