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认真做某件事的时候,绝对会比其他任何时候都要迷人。
许菡看着他,脑海里突然飞快闪过很奇怪的画面,不由自主就开了口,“二殿下,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什么?”
“见到他的第一眼不觉得,但相处的日子久了,会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很多事情,很多画面,仿佛上辈子就已经发生过一次。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她并没察觉到,他在听完这些话以后,垂下的手死死攥紧,眸子深处层层黑色漩涡聚拢,似风暴即将来临。
他们的前世,是他最不愿面对的过去。
不管是她嫁给赫连钰,还是他逼宫篡位夺了她这个他名义上的“弟媳”为后。关于前世的点滴,没有一件事是他愿意拿出来回忆的。
“二殿下?”
耳边许菡的声音还在回荡。
“你想多了。”他盖上瓶塞,将瓷瓶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语气莫名平静。
许菡抿唇,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想多了,因为在看到赫连钰的时候,她确实觉得似曾相识,而对赫连缙,起初不觉得,后来慢慢接触过他,她脑子里总会时不时闪出一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
她看不清楚那些画面里都是什么,直觉上,应该与她有关。
“一晚上没睡,出现幻觉了吧?”见她还在发呆,赫连缙指了指旁边的小榻,“去歇歇。”
许菡勉励笑道:“我撑得住。”
“别把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儿。”他道:“或许,你未来的那位夫君,他会心疼。”
“嗯?”许菡蹙眉,“不是说好了不把我在这里的事说出去的吗,秦方怎么可能会知道?”
赫连缙有些好笑,“你就那么笃定自己一定会嫁给秦方?”
“祖母给我安排的,大概不离十了。”
“你的清白毁在我手上,不想让我负责么?”他仍是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人看不懂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等二殿下痊愈,我会忘了在这里的一切。”她垂下眸,纤细的手指却紧了紧。
嘴上说着会忘记,心里怎么会突然生出不舍的情绪来?
难道自己真如他所说,口是心非?
赫连缙突然伸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你就那么笃定,你能忘了发生过的所有事?”
许菡迟疑着道,“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嫁人,总不能把这些回忆带去夫家吧?”
赫连缙加重手上力道,疼得许菡直皱眉。
凑近她,他的眼神带着点点受伤,“你就那么笃定,我不喜欢你,不会主动对你负责么?”
这一回,许菡是真呆了,连下巴上的痛都毫无知觉。
“二殿下,你”
“嘘——别说话。”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压在她的唇上,打断她的声音。
随后,扣紧她的后脑勺,第三次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第一次的蜻蜓点水和第二次的霸道强势,这次吻得非常小心,一点一点,轻咬细品,慢慢交缠。
如此柔情,最能让人沦陷。
许菡果然招架不住,脑袋开始眩晕,神思漂浮起来,恍惚间,听到有人因为伤到极致而惨笑,话语字字诛心,“即便我为你覆了这天下,不顾世俗反对将你留在翊坤宫做我唯一的女人,倾我一生之爱来对你,你还是想方设法地要逃离我身边。菡儿,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不肯放过你自己?”
许菡猛然惊醒,近在咫尺的,是赫连缙放大版的妖娆俊颜,他修眸微阖,仍旧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得专注。
为什么
那句质问,似乎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到底是谁对她说的,他为何那么悲情?
此时此刻她的心,又为何会觉得无比沉痛?
察觉到她气息有异,赫连缙缓缓松开,见她双眼湿润,心下一紧,“菡儿?”
许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流泪了。
“二殿下。”她迫切地看着他,那种难过一层一层地堆叠起来,“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赫连缙别开脸,面色忽明忽暗。
许菡轻轻扯住他的衣袖,“我们之间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
锦袖中指甲死死掐入掌心,他平静地看着她,“我喜欢了你很多年,而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们之间,仅此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许菡抱着脑袋,努力回想那一幕,可是除了那声痛彻心扉的质问,她再也想不起别的什么来了。
“菡儿。”一丝难言的痛浮上心头,他张开双臂抱住她,“你说的那些都不存在,全是幻觉,因为你一夜没睡,太累了。”
菡儿?
许菡仰起小脸看他,他面上的神情已不复之前的狂放不羁,此时看来,更多了一层晦暗不明的东西,眉头微微蹙紧。
“我是不是你一直在等的人?”她突然问。
赫连缙手指抚过她的发丝,话语中带着一丝欣慰,“能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还不算太傻。”
“很久以前你就认识我?”
“我认识你的时候,在你的世界里,我还没出现过。”他缓缓吐口。
见她又要蹙眉,他顺手拍拍她的脑袋,“胡思乱想什么,我那个时候被我父皇踹出京城,恰巧就去了扬州,我见过你很多次,只是每一次都没正式在你跟前露面而已。”
不等她开口,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