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怎么回事儿啊?”气喘吁吁赶过来的陆胤恒焦急地看着陆嘉兴和陆二太太,“小妹怎么会突然被赐婚,这太让人猝不及防了。”
“我们也是刚接到圣旨。”陆二太太苦着脸道。若非有圣旨压着,她是说什么都不可能让女儿去贤王府的,又不是正妃,只是个侧妃而已,等正妃过门以后,她的宝贝女儿就得事事被正妃压一头,这么憋屈着过一辈子,倒不如嫁个家世位份都不显的,起码能保证女儿的正妻地位不被撼动。
“这事太突然了。”陆胤恒还是没法相信,“要不,咱们去问问大伯父和大哥吧,看看他们俩怎么说。”
陆嘉兴点点头,“你现在就去见你大哥。”
陆胤恒撒腿往外跑,坐上软轿,七拐八拐才到陆修远的院子,别看两房都住在一个宅子里,其实府邸大着呢,二房要去长房,得乘坐府内专用的软轿,否则光凭两条腿走,走到脚麻都不一定能赶到。
“二弟怎么过来了?”见到陆胤恒,陆修远有些惊讶,陆胤恒新婚燕尔,就算要来请安,也该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才对,一个人过来,倒是新鲜。
“大哥,小妹被圣上赐婚给贤王做侧妃了。”陆胤恒脸上的表情急得不得了。
陆修远面色僵了僵,“萱萱被赐婚给贤王做侧妃?”
“是的呢,刚刚圣旨才到二房,我去见了我爹娘,他们也莫可奈何,我只好来找大哥了,看看你能否有什么好主意。”
要说陆胤恒,那是个十足的妹控,从来见不得陆幼萱受丁点委屈,恰巧陆幼萱心悦的人是他的好友,品性什么的,他从来清楚,与萱萱十足登对,原本两家都很看好这桩婚,打算出了年选个日子把亲事定下来,谁曾想“飞来横祸”,一旨赐婚,敲碎了所有人的梦。
“大哥。”见陆修远只是沉默,陆胤恒心中越发没底,焦急更甚。
“这件事,我也束手无策。”陆修远的语气中略带遗憾。
他其实也挺喜欢萱萱的,内心自然盼着她好,可这回是圣旨赐婚,就算他再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让那帝王宝座上的人收回成命。
陆胤恒心如死灰,“难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陆修远淡淡道:“心态放宽些,萱萱入贤王府,未必是坏事。”
“可萱萱只是个侧妃。”商户女又如何,陆家这么大的家底,照样能嫁个把萱萱捧在手心里疼的,只是这该死的圣旨!
“咱们家是商户。”陆修远低声提醒,“侧妃已经是天家能承诺的最高位分了。”
陆胤恒还是不甘心,“大哥,你说贤王他为何突然想娶咱们家萱萱?”
陆修远嘴角浮起一抹冷色。
贤王府才刚遭了大火烧得一无所有,贤王这时候求娶陆家女儿,敛财的心思昭然若揭,只不过因着对方是皇子的缘故,又是处在贤王府损失惨重的档口,朝臣和百姓即便想说点什么也没法开口。
赫连钰的算盘倒是打得响亮,萱萱一旦入了贤王府,要想过得好,就得全盘听他安排,而赫连钰的安排必然是将陆家的财路来源分一部分到他手中,说好听了是嫁妆,说难听了,赫连钰就是仗势欺人,抢了陆家女儿反过来威胁陆家给钱。
见陆胤恒灰头土脸地要走,陆修远留下他,“二弟稍待片刻,我有东西要给你。”
陆胤恒坐下来,陆修远推动轮椅去了里间,不一会儿拿着一叠厚厚的地契出来,亲手递给陆胤恒,“这是江北一带陆家所有铺子的地契,给小妹添个妆。”
陆胤恒陡然瞪你这是做什么?”
这么多铺子,那得折合多少银子,就这么给送到贤王府去?
不是陆胤恒吝啬这点嫁妆,倘若萱萱嫁的是他那位好友,那么再多的嫁妆都值得,可小妹的未婚夫是贤王,这些铺子给小妹陪嫁,想也知将来必然尽数落入贤王手中,如此一来,陆家这个置身事外的商户便被强制性与贤王捆绑到一条船上去了,往后贤王自然少不得有麻烦陆家的地方。
陆家最多的是什么?不用想也知是钱。也就是说,与贤王站一条线,陆家不仅要赔上一个女儿,还得源源不断地给他塞钱才能保证萱萱好好活着。
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强盗行为!
陆胤恒愤愤不平,陆修远倒是没那么大反应,圣旨已下,他明白任何人来了都不管用,如今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暂时“配合”一下贤王,他不就是想要钱么,那就给他钱。
一个人最可怕的地方是没有缺点,没有软肋,既然能用钱搞定贤王,那就说明这个人并非强大到坚不可摧的地步,起码金钱对于他来说有着致命般的诱惑。
而对于不缺钱的陆家来说,这未必不是化被动为主动的绝妙契机。
“二弟,拿着吧!”陆修远又将地契往陆胤恒跟前推了推,“反正谁也改变不了定局,又何必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那么糟,何不开开心心给小妹送嫁?这样她见了也欢喜。”
陆胤恒肉疼地接下了陆修远递来的地契,或许大哥说得对,在整件事情已经没法扭转定局的时候,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想办法让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
赫连缙的本意是声东击西,趁着一把火点着贤王府后院,让人潜入赫连钰的书房提前把有用的东西拿出来,结果拿出来的那些所谓“情报”,都是苏晏的人早就查出来的,半点用没有。
“倒是让他捡了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