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述被赫连缙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不过说实在的,当时在蒙山行宫,他和白起两个得知骆皇后没死的时候,着实惊了好久。
“殿下,属下绝无半句虚言。”的的确确是看清楚了被皇帝宠幸的那宫女模样才敢来禀报的,虽然皇后娘娘做了伪装,但对于他们这些常年打探情报的暗卫来说,要想识破,轻而易举。
赫连缙一张俊脸上精彩纷呈,似乎也害怕自己是在做梦,深吸几大口气,再定了定神,最终平静下来,“你们可看清楚模样了?”
“看清楚了。”白述道:“千真万确。”
“母后”赫连缙激动地低喃一声,母后还活着,她竟然活着,那么,这半年都去哪儿了?
“备马,孤要去行宫。”
“殿下,皇上就要启程回京了呢,您这时候还去行宫?”
赫连钰怔了怔,“可是孤急着去见母后。”
白述再一次出声阻止,“殿下切莫冲动,您现在必须留下来监国。”
赫连缙揪紧眉毛。
白述生恐他动怒,忙道:“其实只要晓得皇后娘娘还在人世,那么往后就有的是机会见到她,可现在并非最佳时机,您想想,本来就没打算去行宫避暑的人突然去了,文武百官会怎么想,那些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敌人又该怎么想,咱们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提前暴露了皇后娘娘的身份吗?”后背全是冷汗,自家主子冲动易怒,性子阴戾是出了名的,听到生母还在世,他一时昏了头脑做出不智之举来可以理解,但自己作为忠心为主的手下,必须要在关键时刻站出来说话,否则任由主子这么冲动行事,到最后一定会坏了大局。
赫连缙果然冷静下来,仔细斟酌了一番,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是孤没考虑周全。看样子,父皇多半是不会把母后带回来了,这样吧,你们继续监视,把皇后的落脚点查出来。”
“是。”
白述走后,许菡来给赫连缙送甜汤,见他整个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不由得心生好奇,“殿下今儿是遇着什么好事了吗?”
赫连缙语气轻快地道:“的确是遇着好事了,菡儿猜猜?”
“不猜。”许菡瘪瘪嘴,将甜汤盛出来放了小勺往他跟前一推,“殿下每次都让妾身猜,然后妾身每次都猜错,没意思,还不如你直接告诉妾身是什么好事呢!”
赫连缙端起小碗喝了一口,眉目轻柔,“白述传来准信,母后没死,而且这几日都和父皇在一起。”
许菡惊得睁大了眼,“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赫连缙道:“不过白述和白起两个人的办事能力,我还是信得过的,他们说是,就一定是,况且你想想,父皇为了母后半年不曾踏入后宫一步,何以跑到行宫去宠幸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婢女?难道后宫的美人还不够多不够国色天香?很显然,这里头有猫腻。”
许菡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这也太突然了。”要知道,殿下可是因为生母的死,穿了半年的孝服呢,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每夜与他同床共枕的许菡却是最清楚的,他的里衣,就是一套白得刺眼的孝服。
“等着吧!”赫连缙挑眉,“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想办法带你去看她。”
婆母是个聪明睿智的女人,许菡才嫁入皇室的时候就晓得了,也是打心眼里钦佩婆母,能再见到她,许菡当然高兴,只是,“殿下,如果母后真没死的话,那你当初那样对宣国公”
话还没说完,就被赫连缙冷着脸打断,“苏晏算计骆家是真,害了母后也是真,母后能平安活下来,那是她的福大命大,没道理苏晏害母后没成,我还得去他跟前感恩戴德。”
好吧,自己或许又说错话了,每每这种时候,她只能马上沉默下来,殿下总说,男人之间的事儿,不会牵连到她们女人身上,可是殿下毕竟与宣国公有过结,她怎么可能毫无芥蒂地面对好妹妹云初微呢?别看平素与云初微在一处玩的时候跟没事儿人一样,实际上许菡那心里头膈应着呢!
许菡本来想借着送甜汤的机会问问赫连缙要不要去苏府吊唁一下的,毕竟是桃李满天下的前阁老,赫连缙怎么说也算他的学生,以太子身份去吊唁一下是应该,可看这样子,莫说吊唁,最好连提都别提苏家的事,否则一准惹得他大动肝火。
许菡并不清楚苏老太爷的死是赫连缙动的手脚,所以她更不会知道,哪怕她把憋回去的那些话说出来,赫连缙也绝对会无动于衷。笑话!当初害得他母后被贬为庶人死在冷宫里还不准他光明正大地披麻戴孝,如今能给他们家老太爷留个全尸有副像样的棺木就算不错了,至于吊唁?如果死的人是苏晏,他或许可以考虑下。只是可惜啊,要对付这个人,似乎不怎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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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永隆帝去了一趟蒙山行宫再回来,整个人比以往更精神了,脱胎换骨似的。
有了太后和长公主的严令禁止,永隆帝宠幸了那位小婢女的事情并没有传回京城,宫里这帮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却痴坐枯等的女人打听到皇上精神不错,一个个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想尽法子去御花园与永隆帝“偶遇”。
虽然不喜这些宫妃的行为,但其中有不少是当初为了稳固政局而纳进来的,永隆帝自然也不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来,既然她们那么“想”他,那他索性就来个大乱炖,着人去御膳房传了好酒好菜来一手搂一个与她们“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