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马利克问。他从阿泰尔手上夺走了那个杯子,闻了闻它,用手指在杯壁抹了一下,他将手指上的残留物举到面前仔细查看,任由杯子掉落在地。那种浑浊难闻的液体像是由cao药熬煮成的某种药剂。“这是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阿泰尔眼睛紧闭,整个身子向前蜷曲起来,而他的双拳紧紧地按在腹部,好像他能迫使它们摁入他的体内。他粗鲁而又自以为是的笑声被一阵猛的抽气声打断了。他的肩膀险些撞到地面但又再次耸起。马利克低下身揪住他上衣的后部将他拉起身来,好让他看着他的脸。“这与你无关,”阿泰尔说。
“你一直在喝什么?”马利克追问道。当他这么问的时候他猛拽着阿泰尔,预料着他会被甩开,但到头来他反而将阿泰尔甩到了地面上。男人滚到他的身侧,蜷起他的双腿,咬牙嘶吼着、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表现得像你什么都知道,”阿泰尔朝他恶狠狠地说,“你在那里不停地说啊说你这个愚昧无知的白痴!”他膝盖撑着地面缓慢地爬起身,他尝试站起身来时汗水布满了他的身体。马利克将一只手探进他的衣服里,而阿泰尔只是紧盯着他的脸,当他再次将手拿出来时上面满是鲜红粘稠的血液。“这个不是你的。”然后他微笑了一下(脆弱地、苦涩地碎了一地),再次大笑了起来,“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这是一个孩子,蠢货。”随后他倒下了。
马利克从他呻吟着的身体旁退开了一步。阿泰尔脸撑着地面跪着,他的手仍然按着腹部。“这会杀了你吗?”马利克问。
然后是一声咆哮般的呻吟(浸满了痛苦):“不会。走开。”
所以他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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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利克的记忆中,阿泰尔一直以来都被称赞为他的班上最好的那个。老师们将他树立为一个可以达到的目标,一个只要他们严格要求自己每个男孩都可以实现的目标。这个夸奖之下暗藏着的是‘我看到他的父亲打他’的窃窃私语,以及没有男孩是阿泰尔的朋友(除了阿巴斯,但他是一个糟糕的朋友)的现实。十三岁时,那种夸赞从将同辈的高超技艺视为可以实现的目标变成了鄙夷的督促。
一个oa打败了你,他们并没有这么说,但是这就是他们字里行间的意思。即使是拉乌夫——他们最公正的训练者之一——也曾在阿泰尔离开训练场后发出一阵嘘声。这个流言像病毒一样在已经对阿泰尔恨得不行的男孩们间迅速传开了。马利克记不清是谁第一个想出c.ao阿泰尔的主意的。(并不是他,这个他清楚。)一个年长的兄弟或者新手偶然听到了他们的胡言乱语,并且给他们透露了最神圣的信息:关于o,关于那些用(半真半假的)血迹斑斑的细节构成的s-hi漉漉的愉悦举动。
马利克和不孕的女人们上过床,她们是那种可以毫无顾忌的床伴。他从床上得知了足够多的信息用以塞满他的脑袋来幻想和一个oega几乎是一样的。而且他知道孩子是从哪来的。他从十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了阿泰尔能怀上孩子。他从大导师在他耳边低语时就知道了。他从几小时前就知道了。
然而迄今为止,当他从痛苦地低吼着的男人身边走开的时候,他仍然不能理解这个现实。
从他十三岁以来两件事一直没有改变:阿泰尔是一个oa、一个繁育者、一个在兄弟会的男人们间多余的累赘、一个摇晃着屁股的令人分心的x_ing幻象对象。还有阿泰尔永远永远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碰他。
(但是、但是、但是,马利克c.ao了他,而一直以来阿泰尔一次都没有反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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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卡达尔——对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来说还很瘦小——从马利克的破房子的窗户里溜了进来,新手制服松垮垮地套在他小小的身躯上。他爬上了马利克的床,在他身侧躺下,手指蜷曲着,但是并没有碰他。马利克开口道:“你不应该在这。”
卡达尔缩近了一点,然后将他的头靠在马利克的的手上,他的手正好摆在他面前。他的脸带着夜风的微凉,他的呼吸(一开始杂乱无章)渐渐滑入了一阵阵规律而平稳的吸气和呼气声。马利克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所以当卡达尔开口说:“我希望这已经发生了。我希望这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什么?”马利克问。
“成为一个oa,”卡达尔回答道,“我希望我知道,我希望我不需要继续等待。”
马利克抚摸着他弟弟松软的头发,手指划过他的发间,然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永远有比你瘦小的男人,卡达尔。你的体型并没有让你成为一个oa。如果它发生了那就让它发生吧,如果它没有发生那就心怀感激吧。”
卡达尔的手抓着他的手腕,像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当然。”但是这句话宛若叹息,像是一个小小的挫败。卡达尔待了一小会,然后他再次溜了出去,在导师们来检查之前溜回了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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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利克并没有意识到——(很多东西)——在过去几周内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到底是多么的少得可怜,直到他咕咕作响的胃让他不得不起身找点吃的东西。阿泰尔(一心一意地扮演着他突然而来的百依百顺的角色)几乎做了所有的事情。他清理了房间、煮了饭菜、甚至为马利克穿衣刮脸。这些都是妻子应该做的事情,由传统赋予给他/她们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