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意道:“书梦情况怎么样?”
整夜没睡的祁谨言,双眼有些红,看到林书意和叶怀瑾,重重地叹了口气,哀伤道:“书梦没过危险期,如果后天之前醒不来,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的。”
这一刻,他无比地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及时处理掉祁慎行。
林书意双眉皱得很紧,“这么严重吗?”
祁谨言瞟了眼好友,“书意的身体还很弱,别让她出来走动。”
书梦一个人躺在了icu,他不想再见到她最好的朋友也躺icu。
叶怀瑾低头对神色担忧的妻子道:“书意,先回病房休息好吗?”
林书意没有立即回病房,而是站在icu病房门前,通过玻璃窗,远远地看了眼躺在里面的方书梦,眼睑缓慢地往下垂。“祁慎行个死变态,自己死了,还想让我们陪着他死,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她话音未落,走近他们的祁父,听见她这句话,脚步不由顿了顿。
叶怀瑾轻轻地揽紧妻子,“书梦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林书意抿紧红唇,抬头直视前方。
看见祁父,她面色逐渐变得冰冷。
小儿子死了,祁父悲痛之余,仍是要来医院探望差一些被小儿子害死的方书梦和林书意。
林书意的病房里没人,他来icu找人。
大儿子、叶怀瑾和林书意都站在眼前,他步伐加快了些,走过去,问:“林小姐,你的身体没事吧?”
林书意反问:“你看我的样子像没事吗?”
被小辈如此反问,祁父也不恼,“慎行性格比较刚烈冲动,做事欠考虑,他做的这些事,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林书意不想迁怒于任何人,但对于祁父,装不出什么好脸色。“罢了,祁慎行也已经死了,说这些没意义。”
说罢,她向前走,不理会祁父。
叶怀瑾跟在妻子旁边,小心地扶着她离开。
祁父望向大儿子,“方小姐脱离危险了吗?”
祁谨言整个人如是打蔫的茄子,“没有。”
祁父先前便知两个儿子明争暗斗是为了方书梦,如今小儿子死亡,方书梦人在一句“祸水”。
要顾忌到大儿子对方书梦的感情,他表面上没有露出来,道:“你弟弟犯的错太大了!你切记,一定要跟叶怀瑾继续保持良好的关系,不能因为你弟弟做的这件事,和叶怀瑾生分了。”
祁谨言心底嗤笑一声。
果真,在他父亲心里,对祁慎行一时的愧疚,抵不过利益。
想想,他父亲之前因为愧疚,想给祁慎行继承权,好友与他联手,将祁家大部分财产都掌握在手中,便改变了主意,继续保持着他是继承人的想法。
现在祁慎行死了,他父亲也没有多伤心,却是担心好友会不会因为林书意,而和他生分,影响到祁家的利益。
祁父继续道:“祁家现在只有你一个孩子,你不要辜负爸对你的期望。”
祁谨言很想问一句: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吗?
下楼回到病房里的林书意,感觉自己的眼皮很重,想要闭上眼睛。
叶怀瑾一见,就慌了,“书意,你不舒服吗?”
昨天,方书梦也是这样就晕了过去,现在生死垂危。
意识很混乱,林书意听不到叶怀瑾说什么,眼睛一闭上,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
妻子突然晕倒,叶怀瑾很慌乱,但一会儿就极力保持镇定,急忙叫医生。
因为有过方书梦的例子,医生这次有了经验,将林书意送进抢救室。
林书意跟方书梦的结果是一样的,也躺进了icu。
icu病房外面,叶怀瑾和祁谨言不安地站着。
昨天林书意和方书梦情况很良好,现在齐齐进了icu,他们都很担心。
祁谨言现在恨不得祁慎行活过来,亲自动手弄死他,让他尝试一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大概还是林书意和方书梦运气好,两人在icu躺了两天,就转到普通病房里。
有过前车之鉴,这次祁谨言和叶怀瑾也不敢掉以轻心,本来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就是全国顶尖的,现在他们把去全球顶尖地给请过来,随时候命,以便心爱的人需要他们。
林书意再度醒过来时,感觉身体有史以来的虚弱,有力气睁开双眼,但是没有力气说话,叶怀瑾跟她说话时,只能够用眨眼的方式来回应。
叶怀瑾紧握着她的手,眼眸中仍留有恐惧,害怕她离他而去。
看着他,林书意没问自己的情况如何。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坚持着。
如果她走了,留叶怀瑾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留在这世界上,多可怜啊!
祁慎行给林书意和方书梦注射的药物,威力还是很巨大的,林书意和方书梦待在医院里差不多一个月,才被医生宣布可以出院。
等到出院这一天,方书梦几乎要欢呼一番。
医院这地方多待一天都觉得烦躁,现在可以出院了,她要高高兴兴的。
可以走了,林书意头也不回地离开。
方书梦走在好友身旁,道:“书意,待了一个月在医院,无聊透顶,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就当庆祝我们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