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七转身离开,这些人做不做她管不着,就算他们临阵退缩,隐山或是摘星楼还有人,总不会让她四师姐吃这个哑巴亏。
只是姬欣月不愿自己说这些事,才会委屈自己到现在。
二师兄那个粗心的家伙怕是也没想过,四师姐已经被逼成那样了。
温七回到温府,屋子里姬欣月已然熟睡。
温七换好衣服,也爬到了床上。
睡觉睡觉。
吹了大半夜冷风的温七全然忘了自己会做恶梦的事情,睡下后不过片刻,就被恶梦给席卷了。
姬欣月先是听到了温七发出的极其细小的声音,等转过身,才看到满头冷汗的温七微微睁开眼,但除了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再无法做其他任何动作的模样。
而且温七明明很痛苦,可眼睛却又要慢慢闭上了。
“小七?”姬欣月被温七这个样子吓得酒都醒了,温七习惯地感受着醒来后全身麻痹的感觉,喘息着,只等着困意淹没她后恶梦的再一次到来。
姬欣月将她抱进怀里,揉按她轻微颤抖的手臂与肩膀,又给温七把脉,随后爬起来找到了自己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一包针来,一针把温七给扎醒了。
温七终于摆脱了动弹不得的状态,好半天回不过神,看到姬欣月手上的针她还被吓得抖了一下。
姬欣月把针拿开,温七这才放松下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姬欣月问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就好像刚刚被吓清醒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温七摇头:“我没事。”
“没事?”姬欣月道:“我只以为你是贪玩不睡觉才会气色这么差,如今看来你不是不肯睡,是根本睡不好,是吗?”
温七用被子裹住自己:“师姐不愿把自己的苦恼告诉我,又凭什么让我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你?”
姬欣月安静了一会儿,最后别过脸:“说不过你。”
温七笑笑:“师姐睡吧,反正天快亮了,我坐会儿就好。”
姬欣月躺回去,看温七坚持,便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温七低垂着脑袋困得不行,却还是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在床边坐着,直到天亮。
第二天姬欣月离开温府,之后不过几天,姬欣月就叫人给她送来一瓶安神的药。
温七在夜间试了试药,吃后一夜无梦,睡得那叫个人事不知,恐怕火烧到床头了,都醒不来。
也算是帮温七,恢复了正常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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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温七与诸位师兄的联系渐渐断掉,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五师兄,莫砚。
这天温七收到五师兄莫砚的信,看完之后写了封回信,却不是回复莫砚,而是回给师父,和他说,她已经找到那个刺杀他的人了。
武林盟和天溟教都不是什么无名小派,闹出事情来不可能无人知晓,温七派夏束去探查一番便可确定,发生在姬欣月身上的一切都是真的。
姬欣月身边能用的江湖人士都离她而去,自然再没有用的上的人,替她去刺杀师父。
也因此,温七将姬欣月的名字从怀疑的名单上抹去。
二师兄那边,温七弄到了镇远军在兵部的名册,一一核对找出可能被二师兄派去刺杀的人,又一一排除。又让夏束去二师兄府上探查,还借了皇帝的人,花了很长时间,排除了二师兄有养私兵和高手的可能,这才将二师兄的名字也划掉。
温七还给二师兄去了两次信,第一次说了四师姐的事情,第二次则是更详细地问了三师兄的事情,根据二师兄的回答,温七推测出师父一直在暗中帮三师兄调查旧案。
温七能推测出的事情,林珝不可能看不出来,且那件案子只剩下些许关键还没查明。
林珝对往事有多执着温七很清楚,就算他是白眼狼,他也绝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咬师父一口。所以三师兄的嫌疑也因此排除。
再除去本就不大可能的木头脑袋六师兄,剩下的,就只有五师兄了。
温七写好信,却没有马上寄出去。
师父曾来信让温七等,还让四师姐来布置功课拖住温七,温七觉得,这封信就算寄出去了,师父怕也会装傻充愣。
温七考虑了一个下午,最后在太阳落山之时,把信寄了出去,并很快就在当天晚上得到了回复。
温七这晚特意没吃药,等来了回信,展开看完,冷静地把信团吧团吧,扔进了炭盆里。
夏束坐在温七对面吃烤红薯,看到这一幕就问:“猜错了?”
温七深呼吸:“师父问我,可有更加切实的证据。”
夏束呼呼地吹着热气腾腾的红薯:“抓起来拷问拷问不就有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毕竟我给出的理由已经足够了,可师父不认,还问我,可查出了五师兄这么做的原因。”温七叹道:“查案这么麻烦的吗?就不能先把人抓起来?再来一次刺杀,我可受不住。”
温七往边上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马常温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浮罗公主送回去了,只能拿出今天的功课来看。
但要较真,也是温七没想周全。
就像她曾经和姬欣月说的,她做惯了幕僚,比起证明真相,她更习惯利用真相,甚至很多时候,有些猜测根本不需要所谓的“铁证”,只需拿出其中的厉害关系,说服效忠之人便足够了。
谁知道有朝一日,她还会在这方面栽跟斗。
师父不认,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把自己得出的答案告知诸位师兄师姐,让他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