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完全是欧式风格,所有的家具结构上都少不了雕花实木,沙发垫子又大又软,靠上去很舒服。
艾米和我都坐在沙发上,中间是象牙色的木质茶几,两人的距离就像是家庭教师和补课的学生。
今天好不容易看见艾米穿了便服,白色小吊带天蓝色短裤,赤着脚,盘腿坐在沙发垫子上,姿势看上去很舒服,很放松。
空调开得好热,比曹导演和小芹家里开得都热,我只得把身上那套青姿学园的校服解开了两粒扣子,露出一点胸膛。
在小芹家里我就没敢这么做,无论多热都自己忍着,似乎我在艾米面前要放松得多。
被取名叫奥巴马的雪橇犬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时不时地到我和艾米手里看看有没有吃的。
艾米手里只有鲜榨出来的西红柿汁,我也有一杯,是一位厨师模样的人送进来的,茶几上还有一盘水果,果皮是暗红色,果肉是莹黄色,口感鲜嫩,甜如蜜糖。
但是艾米不喜欢吃,说这种无花果她已经吃腻了,再新鲜也没用。妈妈给她规定的零食基本上只有水果,就连巧克力都只有生日和圣诞节才会特别提供。
“这水果很好吃啊,我觉得比巧克力健康。”
我随口说了一句。
艾米一下子在沙发垫子上坐直了,盯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男仆,你怎么能说无花果比巧克力好吃呢!我不是说过不许背叛我吗!”
“谁是你男仆啊,我只不过看你可怜,这里又能蹭吃蹭喝,所以好心过来陪陪你而已!”
“一定是被妈妈的人给收买了吧!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仍然不依不饶,表情既气恨又紧张,好像自己最后一个玩具也要被抢走了一样。
我觉得跟她实在解释不清,就干脆不解释,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动作跟我以前摸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奥巴马看到我在摸它的主人,也凑过来希望我也能摸一摸它。
还真是人狗争宠忙呢。
“你做什么?谁让你跟我做这么亲昵的动作的!”
艾米又羞又急地反抗。
真奇怪,她之前只穿着内衣站在我面前不害羞,现在被我摸一下头却要脸红。
是觉得自己大小姐的尊严受到了侵犯吗?
不过我可不当她是大小姐,在我眼里她只不过是个笨蛋罢了。
一个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总觉得放心不下的笨蛋而已。
金发还真的容易被弄乱啊,我没摸几下,艾米头顶的头发就翘起来了,蓬松的呆毛看上去像是卡通人物。
但是艾米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在我的抚摸下她的心情似乎安定下来,不再说我背叛了她之类的话了。
这还是我“笑摸狗头”的特技第一次对人类生效,我一边想着其中的意义,一边笑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我把手拿开后,艾米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嘴上却说:
“你这个男仆太没规矩了!下次不准摸我的头!”
我耸耸肩给了她一个意义不明的回答,美国人特别喜欢耸肩,我最近也学会了。
艾米和气定神闲的我对视了一会,再次嘱咐我不准背叛她,又说尽管彭透斯在练字作弊问题上对她网开一面,也始终是妈妈的半条走狗,不能大意。
“男仆,你可不能学彭透斯的样子,一定要成为我的全职走狗啊!”
我一边鄙视地看着她,一边对奥巴马施展摸头大法,奥巴马闭目享受的表情跟刚才的艾米神似度90。
你这个跟狗同步率这么高的臭丫头,没资格说别人是走狗啊!
接下来艾米又跟我抱怨,说在影视城拍戏很无聊,又累又麻烦,尤其武术指导是啰嗦的三八。
我劝艾米不要和任阿姨把关系闹僵,艾米却反问我为什么要帮任阿姨说话,还质问我和任阿姨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真和任阿姨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不希望两个自己认识的人关系不好罢了。
我说任阿姨得过散打世界冠军,是有本事的人,艾米却说彭透斯更厉害,不信就让他们俩比一比。
我说任阿姨是长辈,你好歹尊敬一下长辈吧?结果艾米说他们美国人不吃这一套,论资排辈的陋习是天朝这种落后国家才有的。
最后我跟艾米说:上次在超市买的那些可乐和薯片我都收藏起来了,如果你肯和任阿姨搞好关系,我就偷偷带薯片过来给你吃。
艾米一下子什么原则也不坚持了,满口答应不再找任阿姨的麻烦了,还一再叮嘱我要信守诺言。
真是馋鬼。
我和艾米在客厅里聊天的时候,艾米的卧室门一直是打开的,能看见整个卧室都在艾米的要求下重新粉刷过,墙壁变成了粉色调,上面还画着蓝色的浪花和戏水的海豚。
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艾米的卧室被完全装饰成了“梦幻公主房”,和贵宾楼的主调完全不搭,像是一堆成人中间住了一个孩子一样,不过本来也是这样。
之所以只有卧室被改造过,而客厅保持原样,可能是和彭透斯(也就是妈妈的代理人)意见斗争过的结果。
艾米的卧床看上去非常软的样子,床头和床尾都有雕花栏杆,天花板正对床的位置上还安装了浅紫色的纱帘,平时可以拉起来遮光,夏天也可以当做蚊帐使用。
这是一张双人床,艾米睡在上面连1/3的面积都占不到,不过此时此刻床上剩余的空间却不多,几乎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