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教?扶黎眨了眨眼睛,蓦的生出几分心虚之感“我其实不甚熟悉,不甚熟悉,偶尔逢场作戏罢了。”
“偶尔?”
“不然……”她声音越来越小试探的看向他,干笑两声解释道“真的,我保证他们近不了我的身。”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乱七八糟说了些什么,颠三倒四,乱了方寸,轻哧一声道“烟雨宿柳楼,花魁诗会,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的很。”
“只因百花案。”
她面上不露声色抿了抿嘴唇口是心非道“我随口一问,并未放在心上。”
“有件事忘记同你说了。”
扶黎看着萧辞郑重其事的模样,心下一紧,他附在她的耳边宠溺的轻笑道“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甚美。”
“你听到了?”她嘴角上扬,腮边不觉飞上一朵红云,耳根发烫,扯着他的衣角无意识的摆弄,往他身上又蹭了蹭,女为悦己者容,当真是不错的。
“你若再胡闹,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做出有违礼法的事情?”
“我……我没有……”
几声压抑不住的轻咳,扶黎慌忙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汗津津的,一层冷汗“我去找无暇过来瞧瞧。”
拉住她的手,理了理她略显凌乱的衣裙淡淡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雕花檀木门大开,阳光撒了一地,刺目晃眼,她咬着嘴唇瞪了萧辞一眼,暗恼自己竟然失察到如此地步,门外有人都未曾感觉,起身下榻,利落的穿好绣鞋,素手抚起天青色的纱幔,惊鸿一瞥,浅笑嫣然。
“漱……扶黎……你……你……”萧瑀嘴巴张的大大的,你你说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无暇用折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恨其不争的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本来的模样。”
“我怎么不是第一次见到扶黎这般模样,我……”萧瑀揉着额头愤愤不平,猛然想起旧年漱墨、漱毓可谓艳绝帝京,嘟囔道“见是见过,可比当年还要美啊!”
扶黎眼神探究的打量着无暇,他胡乱扇着折扇戏谑的对着萧辞说道“虽说春宵苦短,但眼下身体比较重要,来日方长,在下为王爷把把脉,多有打扰,多有打扰。”
切脉切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无暇终是含笑点了点头,扶黎如释重负,伏在床榻前暖着他冰冷的手,大滴眼泪又落了下来喃喃道“真的没事了。”
“怎么又哭了?乖,不哭了。”
她低着头,不停的用他的手背蹭着眼泪,抽泣哽咽强忍泪珠,委屈的嗯了一声。
“不是这样擦眼泪的,眼睛会疼。”萧辞抽回手用衣袖拭了拭她腮边的泪珠声音如春风化雨一般轻柔温和。
“你是不是饿了?我去传膳。”
“好。”
扶黎落落大方对着无暇施了一礼以示拜谢,萧瑀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未回过神来,平常惯是一副清冷如霜、英姿飒爽、七窍玲珑的模样,原来在二哥面前竟是如此?闺房之乐,果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这荷包倒是别致。”
她淡淡瞥了一眼萧瑀腰间的荷包,提裙踏门而出,荷包做工拙劣,天青色底色,针脚粗糙,绣着几枝柳条,两只归燕。
“软玉温香在怀,啧啧,艳福不浅。”
“她内伤极为严重。”
“有雨若在她身旁照料,你无需太过忧心,话说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但这夫人十月初九保不准就成别人家的娘子了。”
“啊?扶黎那么喜欢二哥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归云山庄与剑阁定下的婚约,普天之下还没有一个人敢说半个不字。鬼手童心、亦正亦邪的雨若对扶黎如此言听计从、悉心照料,想必扶黎对那位云公子而言定是非同一般。”
“二哥和扶黎也是有婚约的。”
“司徒漱毓与萧珞是有婚约,扶黎和萧辞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二哥,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扶黎真相。”
对于二人十分默契的一唱一和,萧辞抵唇轻咳苦笑道“若他对她倾心以待,她若想嫁,不无不可。”
“你真得舍得?”
“舍得。”
“瞧你那副生无可恋,割肉剜心的样子,还舍得,你这自欺欺人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改?若你无病无疾可会看她另嫁他人?”
无暇看他默然不语叹了一口气道“退之,我知你是不忍她再次忍受生离死别之苦。你昏迷不醒这几日,她寸步不离侍奉左右,伏在榻边絮絮叨叨说着你与她的往事只是哭,我从未见过哪个女子有如此多的眼泪。
你若真的死了,依照她的性情沉冤旧案之后,了无牵挂怕也不会独活于世,无论你是萧辞还是萧珞,结果都是一样的。
冰魄草已经解了丹燚的毒,有离火珠压制着寒潠,这一年我替你把毒中九圣渗入骨髓的毒素逼出来,好生调养,再寻寒潠的解毒方法。”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无后顾之忧的把你家夫人追回来。委实瞧不惯归云山庄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可给我争气一点。”
“当真?”萧辞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沉静无波的黑眸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无暇心下一阵酸涩,维持着面上滴水不露的招牌笑容调侃道“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
“可有找到玄奕大祭司的遗物,云朗一案……”
“又来了。”他头疼的抚额长叹打断萧辞的话“齐国有意缔结秦晋之盟,太师文昊不日入京,事涉两国邦交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