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还是故意忽略了这一点,依旧坚持不懈地继续问他:“您是不是有孩子在赛贝思?我是那里的老师,姓徐。”

这人怎么记性这么好?

戚铭已经有一个月没去了,之前他去的次数也不多,况且还挤在人群中,根本没想到这都能被他记住。

他内心的尴尬竟慢慢地转化出一点羞恼,随口扯了个理由混过去:

“不是,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拜托我照看过几次。”

“这样啊……”徐闻野还是微笑着,轻轻颔首,“那也挺巧的。”

戚铭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巧的,他脑袋里乱七八糟,只想电梯赶紧到顶。可人一多,即便下了电梯,他俩还是挨着一起走。好不容易出了超市门,戚铭踌躇着还是打了个招呼:“我车停在后面,先走了。”

哪知徐闻野立即接道:“我的车也在。”

戚铭无法,只得跟他继续无言前进。

走到超市后门,徐闻野对着偌大的停车场顿了几秒,这才一拍大腿道:“哎呀我忘了,车被我妹妹开走了!”

戚铭简直要怀疑这人是故意的了,他仔细盯着男人的表情,却看不出什么问题。直觉告诉他不该去管闲事,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家在哪?”

徐闻野目光灼灼:“不算远,就在赛贝思的后面小区。”

戚铭在心里叹了口气,拉开车门对那人说道:“顺路,一起吧。”

车子停在距离戚铭家两栋楼的地方,徐闻野笑眯眯地从车上下来,对他摆摆手:“今天谢谢了啊,改天请你吃饭。”

戚铭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缓缓发动车子,朝里面开去。

直到进了地下车库,开进车位后,他才如释重负地松懈了肩膀,方向盘上还残留两圈淡淡的汗渍。

戚铭对自己的脑袋产生了怀疑,它可能不太够用了。

他人生的前三十二年,出于各种原因,一直活得相当谨慎。学生时代谨慎地学习考试,工作时也是一丝不苟,出于工作性质,社交圈不小,但是能够进入到生活的只有寥寥数人,而他最深的秘密,连最好的朋友陈启也没提过。

他用不苟言笑和西装革履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自信没人能敲破这层j-i,ng心构筑起来的硬壳,但万一,万一是他自己不想守了呢?

习惯于事先将事情方方面面考虑周到的戚先生思来想去,在空无一人的车库里惶惶然,他设想了一下未来一天自己对徐闻野坦白,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流逝。许久后,戚铭渐渐回过味来:

不过是交换了手机号码,自己似乎没必要这么如临大敌?

正如他每日同数个家长交换联系方式一样,徐闻野可能仅仅是因为把自己当作一个潜在的客户对象罢了。

至于徐闻野只是个老师,招生根本不属于他职责范围的事情,大概只是年轻人对工作热情高涨吧。

自欺欺人结束之后,戚铭坦然拿出手机,看着刚加上的手机号码,手指停了半天,点了复制。带着些窥探的心思,他将号码输进到微信中,很快便搜索出对应账号。

戚铭没加好友,能看到的朋友圈有限,一翻到底,除了关于幼儿园的各种消息通知,就只剩下晒那只跟他头像里一样的猫。

一只很常见的,浅褐色斑纹的狸花猫,尾巴尖上有一簇白毛,在镜头里骄傲地张牙舞爪,看得出拍摄的人对它极为纵容。

戚铭笑笑,上楼去了。

他买的都是些家常菜,处理起来也不过十分钟,端热菜上桌,不紧不慢地填饱肚子,这一整天总算有了个安稳的结局。

抛却超市那段尴尬的c-h-a曲,戚铭对今天还是挺满意的,特别是这一阶段工作的结束令他不由得心生愉悦,而愉悦的结果就有些特别了。

戚铭在衣柜前抿起唇,只犹豫两三秒,便将手中原本准备好的睡衣放回原处,轻车熟路地挪开隔板,径直取走一个小巧的纸袋,随即微红着耳朵,离开了卧室。

浴室里渐渐白雾弥漫,热水迎头洒下,从头至脚每一根神经都放松下来,这是戚铭最喜欢的时间,仿佛什么事情都无需担心,或是赤裸裸地被水冲刷,或是选择套上自己喜欢的衣装,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情。

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私密空间,他既自由,也幸福。

戚铭在哗哗的水声里放纵半晌,纸袋里的睡裙被他在脑中回想了上百遍,这条睡裙自打从网上买回来还没上过身,主要是最近太忙,他想找个清闲点的时间再换上好好欣赏。

因此说来今天其实是不合适的。他应当再等个几天,校区放了假,去看过了父母,确认接下来能空出整整一天无人打扰,再拉上窗帘,褪下所有衣物,仅仅套上这条睡裙,自渎也罢,只看书或者电影也罢,总之,让他期待已久的睡裙同自己完美地熟悉起来。

可是刚刚在衣柜那,戚铭突然心想,自己等不了了。

他今天完成了工作,遇到了令自己心跳加速的人,交换了手机号。虽然未知令人犹疑恐慌,但在绝对安全的领域内,他为什么不能将计划提前,来纪念或是庆祝一下呢?

何况,那是条朱红色的真丝睡裙,看上去健康又热情,很称他。

水声终于停了。

戚铭用浴巾上上下下擦干,小心翼翼地把柔软的衣物从纸袋里取出,真丝衣料顺滑地垂下来,也不过刚遮掩过戚铭的大腿根。

睡裙上身背后是内衣扣,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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