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不懂规矩,只是,我觉得溥侗说的对,我们都是一家人,姐姐,就不要生气了。”
玉录玳握着琳琅的手。
“琳琅,我说的不是你。”
琳琅不解,也不相信:“姐姐怎么说的不是我?溥侗一早过来看姐姐,还看了姐姐的脸色。”
琳琅悠悠道:“姐姐,你明显是不愿意跟他们两个过小年的,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两个陪我们过小年呢?”
“他们是皇上身边的人,我们与他们几次三番往来,不合规矩。”
“皇上不能来看姐姐,是皇上让他们多照顾姐姐的吧!”
“皇上与我没有什么,他们两个来绛雪轩,除了赏梅之外没有任何的理由,别连累了他们两个。”
琳琅抿了唇,“琳琅听姐姐的。”
天渐晚
琳琅与玉录玳正用晚膳。
溥侗来了耳房。
琳琅与姐姐分了一个馍馍,溥侗敲了几下门,进入了耳房。
琳琅握着馍馍,站了起来,道:“溥侗,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玉录玳掰了一小口馍馍放入口中,淡淡的问道:“溥侗公子是过来吃饭的?”
溥侗来到了桌前,将袖子中的小盒子那了出来,放到了桌上,道:“皇上近日的睡眠都不甚好,太后让膳房为皇上准备了珍珠粉。”
溥侗看了她,她细嚼慢咽吃着馍馍,不打算回应一声。
“我走了。”
琳琅站在桌边,看着他,“你这便要走吗?”
“我只是来送东西的,既然东西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琳琅有些不舍。
“琳琅,好好照顾你姐姐。”
琳琅点了点头。
溥侗出了屋。
“姐姐,你打算不理皇上,也不理溥伦和溥侗两位公子了吗?”
玉录玳未言语。
琳琅低了头。
“好不容易有两个人经常来绛雪轩看看……”
姐姐便赶人家走了。
玉录玳抬了眼眸,唤了一声:“琳琅。”
琳琅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记得姐姐说的话。”
“坐下吃饭。”
琳琅听姐姐的话,坐下。
她却看着手中的馍馍,没有了食欲。
心里也是空空的。
正月里
皇宫的宴席一场一场,绛雪轩却还是冷寂,没有半点过年的喜庆。
琳琅坐在桌前,一手握着剪子,一手托着叠起来的红纸,歪着头,细细剪着。
一只红鸟栩栩如生。
琳琅将赤鸟夹在指间,迎着光,迎着风,赤鸟仿佛在挥动着翅膀。
玉录玳走进了耳房,瞧着那扇动翅膀的赤鸟。
赤鸟在挣扎着,嘶喊着。
可是,那狠心的人儿,不肯放过它。
那狠心的人儿,她手染上了鲜血。
玉录玳缓缓走到了琳琅的身后。
琳琅的手中拿着剪子,她歪着头,鸟儿的腹部有一点多余的红纸,不太完美。
赤鸟的腹部一滴血。
那剪刀缓缓伸向赤鸟的腹部。
玉录玳沉着脸,恨恨的瞧着那缓缓伸过去的红手。
“姐姐,你做什么?”
琳琅瞧着黑沉着脸的姐姐,姐姐这又是怎么了?
“姐姐,你弄疼我的手了。”
玉录玳紧紧的握着琳琅的手,不肯放开。
“姐姐……”琳琅又唤了一声:“姐姐,你这怎么了?”
玉录玳松开了琳琅握着剪刀的手,笑了笑:“这赤鸟栩栩如生,很是好看的。”
“姐姐喜欢,我再给姐姐剪上一个,许久没有剪,有些生疏了,瞧,这还有点多余的。”
琳琅作势要剪去那块多余的纸。
“这样很好,这个便很好。”
“那这个就送给姐姐。”
琳琅将剪刀放了桌,将剪纸托在手心,递到了姐姐面前。
玉录玳接过了剪纸。
她看着那只在手心中趴着的红鸟,湿了眼眶。
琳琅挠了挠头。
姐姐这是开心,她送她剪纸吗?
这,只是剪纸,而已。
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正月二十五日晚
月儿弯弯,两个宫女一左一右提着花灯。
莱客公公跟在皇上的身边,皇上止步,停下,莱客公公也止了步。
莱客公公注意到皇上的手臂伸到了身前,他便上前了一步,询问道:“皇上可是肠胃又不舒服了,这一日宴席,皇上并未吃东西,却陪着王公大臣喝了许多盏酒。”
皇上未语。
“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必了,朕独自走走,莫要跟着了。”
“皇上……”
皇上沉着脸。
莱客公公行了礼:“为奴明白了。”
绛雪轩
耳房
笙歌,一声声戏词。
离却玉山仙院,行到彩蟾月殿,盼着紫宸人面。三生愿偿,今夕相逢胜昔年。
屋内仙女唱:“娘娘分付,请玉妃少待。等上皇来见过,然后相会。请少坐。”
屋内没有了声。
是她在等待他?
载湉望着殿上的弯弯的月亮。
月圆月缺,他都很是想她,很是想见她。
他缓缓走到了殿门前。
“来的莫非上皇吗?”
柔和的声音,满是期待。她也是想着他的。
他在心中接了一声,正是。
慈禧太后喜欢听戏,这十几年,他在慈禧太后身边,也是常常陪着慈禧太后在小戏台听戏。
他听过许多伶人唱戏。
慈禧太后甚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