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樵有些不放心“我陪琴姨去,你在家里煮饭。”
她笑道“这么”又道“别了,你出去更不方便,”
苏乐樵想强硬一点,又怕给她一种禁锢感,要是良玉姐觉得和他恋爱连自由都没了,实在太麻烦了,那可怎么办?
他低声又加了一句“周远约我明天去打牌,我能去吗?”
宁良玉突然觉得……心口有些疼。问“乐樵,你这么怕我?”
他连忙否认“没有没有,不是怕你。”
她在被窝里找到他的手,悄声道“我好委屈啊。”
他僵了僵。
“初吻,初恋,chū_yè 全都是你。现在也和父母说了,恋情也公开了。你怎么还一副我什么也没付出的样子呢”
她的声音轻柔,听起来带了些倦意。无奈有一点,苦笑也有一点。
苏乐樵习惯性的撅嘴,把她的脸贴在自己的心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是啊,为什么呢?
突然眼睛亮起来,神采熠熠的“不如良玉姐和我结婚吧?结婚了或许我就好了。”
她应该是睡着了,呼吸都深了。
讨厌,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她就睡着呢。他有点沮丧。
“不如再给你生个孩子?”
心口冒出一句带着湿意的话,穿过不透风的肌肤纹理,白骨红血,直达心底。
他的一颗心,湿漉漉的。
苏乐樵微微张着嘴,半晌不知道接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受最自然的感动。
“你……”他小心翼翼,又踌躇,又犹豫。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把脸埋在他的心口。
“不是。”
“我应该是爱你。”
苏乐樵真的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因为他居然哭了。
他松开抱着她的手,转过身,拿枕头把自己的头盖住。眼泪默默往下掉。盯着旁边的墙看。
宁良玉愣在当下,推了推他的背,他不动。宁良玉就去开灯,这一开灯,发现他的背脊居然一抽一抽的耸动着。
她又去扯他的枕头,他也不动。
“怎么了?”
苏乐樵的枕头被她扯掉,干脆反手把泪擦了。
宁良玉心里想,什么啊,太幼稚了,哭什么啊。
她凑过去,下巴搁在他的手臂上,伸手抱住他,问“到底怎么了”
他又重重哼了一声,眼眶发红,语气居然更委屈“我委屈!”
宁良玉笑起来,伸手替他擦泪,越发温柔“委屈什么呀”
“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现在才爱我?”
她答不出来。他就更张狂。“动不动就消失,我很怕呀。从小就这样,去哪儿从来不和我说,答应我的事也不兑现。骗子!”
她简直头疼,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苏乐樵又不是说话了。直勾勾的看她。宁良玉有些尴尬,好吧,这个倒是经常。
她只好道“乐樵,我不是骗你。我是,嗯,我是……”她也解释不出来。
郑重道“对不起。”
苏乐樵干脆也坐起来,这会不哭了。
俩人沉默了半晌,苏乐樵转头,眼里有些难过,道“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她点头。
可是他却似乎有些开不了口了,舔舔嘴唇,用他哪张好看的脸,开始学无赖,故意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你为什么不来接我放学?”
宁良玉的呼吸重了,心口涨涨的,又酸酸的。
她实在是没什么能够补偿给他了。
她把他的手握住,他的手也白,指头又圆润。这双手早比她的手更大,宁良玉低头,一个个吻落在他的指尖,十分虔诚“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乐樵把脸鼓起来。看她的的头顶在橙黄的灯光下,泛着光晕。
宁良玉和他说我爱你。
宁良玉和他说对不起。
他的睫毛带着极强的勾人性,此刻轻敛着,忽而扇了扇。
苏乐樵对着镜头笑过千万次,一般来说角度极佳,盛世美颜。
很少有此刻这种有些憨的笑意,嘴咧着,眼神是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却极大方。
“没关系的,反正良玉姐做什么我都原谅你。”
我能抱抱她吗?
青林会所里此刻正开着牌局,三人一桌打跑得快。周远叼着烟,眼眯着,闲闲的甩出一张老k,而后夹着烟点点桌面,示意下家出牌。
苏乐樵面前放着罐纯奶,咬着吸管看了眼自己的牌,双手抓着牌放在桌下,甩a。
还有一家是许久不见的师棉,牌倒扣在桌面上,此刻正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从最面上翻了张牌,道“喏,不就想要我的2吗。”
无人答话,她又转头笑嘻嘻的问“乐樵,想要什么,我喂给你?”
周远听见这话,笑的差点呛起来,怪声道“你看他面前那瓶奶,不就知道他要什么了?”
苏乐樵抬手往他后脑勺招呼一把,忿恨道“弱智,闭嘴吧你。”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牌,连抽四张“老子有炸,臭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