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屁股睡觉。”
在何子衿眼里,七岁还是小屁孩儿呢。唉,不过世道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于是,何子衿只得遗憾的,“哦,那你去吧。”
阿念跑去叫何冽起床,要是他七岁的时候能“醒来”,他是绝对不会拒绝子衿姐姐叫他起床的。都怪老鬼,好端端的不在自己世界里,赖他这儿不走。
“沈念”不知自己讨嫌,阿念不理他,他也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你是不是不想人家丫头去叫阿冽呀?看那丫头,可是想去的很。她要去了,肯定要拍阿冽的肥pp,还要亲阿冽呢。”说完,还一阵嘲笑。于是,更讨嫌啦~甭管“沈念”说啥,阿念依旧不理“沈念”,谁叫这家伙说子衿姐姐是“丫头片子”呢。这话难道是人就可以说吗?何况,这家伙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鬼。
不知不觉,好像阿念对于自己脑海里住着一只鬼的事也习惯了。好在这鬼不算外人……
“沈念”真不知哪里得罪了阿念,他就是做鬼的时候,也有几只鬼友可以交流呢。如今不知怎地见到自己这一世的小时候,偏生没人理了。
这死小子!他小时候可不是这臭脾气啊!
由于阿念不理他,“沈念”寂寞的要命,他愁道,“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呀,你到是说一声也行呀。”
阿念回屋把还睡的小猪一样的何冽叫起床穿衣裳,洗漱后拉人一道去晨练打拳,依旧不理“沈念”。“沈念”愈发忧愁,他觉着,自己早晚不是愁死,就是憋死。
晨练后,一家子吃春饼。
何子衿对阿念尤其照顾,先裹了一个给阿念,阿念吃完,自己裹了一个给他家子衿姐姐。三姑娘笑,“你们怎么突然又好了?”
何子衿笑,“我跟阿念一直很好哪。”
三姑娘是个细心人,笑,“打前两年,阿念就不缠着你了,倒是常带着阿冽玩儿。如今又跟小时候一样了。”
阿冽也道,“现在阿念哥老是‘子衿姐姐’长,‘子衿姐姐’短的呢。”
阿念笑笑,也不说话,裹个春饼给阿冽堵嘴。
沈氏暗笑,小孩子就是这样一时好一时歹的。
吃过早饭,阿念就带着何冽去书房念书了,何恭自己是秀才,启蒙亲自来便可,待两人大些再去学堂不迟。阿念每每念书,脑子里的老鬼便要出来絮叨,说何恭这里讲的不透彻,那里又狭隘了些。反正是满嘴的挑剔,阿念硬能装听不到,老鬼还屡屡道,“听何相公讲课,还不如我给你讲呢。”沈家于他有恩,何恭学问虽不咋地,却是个大好人,老鬼对他很是尊重,就称何恭为“何相公”。
阿念足憋了他一个月,方意识里同这老鬼道,“以后你要对子衿姐姐尊重些!”
老鬼忽听得阿念肯理他,而终不是他一人喃喃自语,感动的险流出两缸泪来,只是他现在灵体状态,便是想流泪也是无泪可流滴,不过,他还是假假的抽嗒两下,给自己喊冤,“真个冤死,我哪里有不尊重那丫头啊。”
阿念道,“你怎么能叫子衿姐姐‘丫头’,你还叫她‘丫头片子’!”说到后半句,已很是不悦。
“你不会就因我说句‘丫头片子’,你就一月不理我吧!”天哪,他这一世的小时候怎地这般心胸狭窄好讨厌哦~阿念在意识里哼一声,“反正你尊重些。”
“我这个年纪叫她‘丫头片子’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听不惯。我一辈子都不会这样不尊重子衿姐姐的。”阿念道,“你不也是我么,我就是不能听。”
老鬼腹诽一回,又怕阿念再不理他,道,“好啦好啦,你倒是早说,至于闷不吭声这么久嘛。”
阿念淡淡,“我整整两年多,说话没人能听到。”
老鬼好奇的问他,“那你怎么没憋疯啊?”关键,还没给他吓疯,还能“回来”并掌握身体的主控权。
“因为我不是你。”
老鬼给他噎一回,道,“你这古怪性子,也就这点儿像我。”有韧性,他若不是凭此,想也不能出人投地。
阿念,“上午姑丈讲的,你再给我讲一遍吧。”
老鬼拿捏,“你这也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吧?”
阿念,“我要怎么求自己吗?”
“这会儿又说你是我了,你这可变的真快。”老鬼也就絮叨一回,再怎么,他也不希望自己这一世的小家伙过得苦嗖嗖,他那一世的苦,自己吃过就够了,小家伙自有机缘,何妨助他一臂之力,何况又不是帮外人,便尽职尽责的给他讲起功课来。
何恭是倾囊相授,老鬼也是倾囊相授,但两者的差别实在太大。何恭只是秀才,囊里东西有限,老鬼则不然,讲到哪里都是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虽是渊博,学起来却不如何恭教的简单。阿念想:看来我在别处也不算草包。
老鬼:这小子可真好命,想当初老子求学时那叫一个艰难。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呀~老鬼道,“放心吧,到时你考秀才、举人、进士,我都把题目给你,包你过。大不了,我再捉刀代你作文,包你名列前茅。”
沈念执拗道,“我要自己学不会,靠你捉刀难道就不是草包了?”子衿姐姐都不要老鬼告知题目,他也不要!他要自己学,自己考!
老鬼劝他,“年轻人,何必这么死心眼儿。我当年要有人肯告知题目,我得欢喜的晕过去。”
沈念:我怎么有这么丢脸的一世哦,现在就有老鬼要告知他题目,他也不会欢喜的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