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这也是咱们会长的意思,说花比美人,倘真国色,便是荆钗布衣亦不能掩其分毫,如此才能挑出上上品的菊花来。”
何子衿一阵无语,笑,“成,这我就心里有数了。”
何子衿又道,“大后儿个是斗菊会,这两天我得把菊花养好,我们来这几天,要麻烦李叔了。”
李管事笑,“老爹吩咐我要照顾好两位姑娘的,姑娘们有事,尽管吩咐。”
何子衿笑,“李叔客气。”
李管事笑,“两位姑娘既是头一遭来州府,州府倒是有几处可逛的地方,我又担心姑娘们这两日要照看花草,怕分了姑娘的心。”
何子衿看向三姑娘,三姑娘道,“待斗菊会结束,咱们再逛逛也不迟。”
虽蓉城是比碧水县富庶繁华百倍的地方,何子衿却也不是贪玩儿的性子,笑,“也好。不然我这心里没跟没着落似的。”
三姑娘笑,“我也是。”
斗菊会是何忻给何子衿张罗的机会,一应住宿也是在何忻的别院里,李管事给安排的极是周全,尽管何子衿一行人没心思出去闲逛,饮食上还是预备了许多州府有名的菜色。服侍何子衿等人的丫环,亦是丫环里的伶俐人。可见何忻是真的有心在招待她们一行。
何子衿提前两天过来,是因为菊花要换地方,且得提关养上一养。
她与三姑娘商量了,虽带了六盆来,却不必全带到斗菊会上去,只带了两盆一模一样的过去。虽有人只带一盆,以示孤品绝品的。可何子衿觉着,这东西,多是用来送礼的,凡是送礼,且有个讲究,叫成双成对。如此,带一对去,就够了。
待斗菊会那日,两人只着寻常衣饰,三姑娘脸上还扑了一层黄粉压住嫩白的肤色,鼻梁间点了若干雀斑,眉毛画的又粗又蠢,涂两个媒婆似的腮帮子……何子衿瞧着三姑娘只想笑,三姑娘道,“你别笑我,你还小,待过几年出门也得注意了。世间别的不多,就是好色之徒最多。”
章氏亦道,“姑娘家,小心些是好的。大姑娘还小无妨碍,尤其表姑娘,实在太出众。这斗菊会听说要来许多有本事的人,那些人,多是不把女人当人,只当货物的。”
何子衿很认同章氏这话,点头,“是。”
她们摊位的位子只占中等,不是最好的位置,却也不差。
何子衿三姑娘一人抱一盆罩着黑纱的绿菊,放到摊位上,左右皆是摆菊花儿摊位,菊花儿自古养到今,自从陱渊明那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以后,位居四君子之一,也就不只是花儿的事儿了。这花儿身上,实在承载了太多的文化意义。
第一日算是海选,来的人多,故此,摊位之间离的颇近,何子衿左右摊位的花儿也皆罩着纱罩,如同洞房的规矩,正主儿不到,吉时不到,是不能揭盖头的。
其实时间并不长,商会会长带着商会骨干陪着两位五旬上下一身锦衣的中老年男人看花儿,何子衿还瞧见了熟人,一个是何忻,另一个就是陈姑丈。陈姑太见了何子衿悄悄眨下眼,明显知道何子衿会来的。
何子衿面前是两盆分毫不差的绿菊,绿菊这东西,反正在何子衿的审美中也不见得就比那些姹紫嫣红的菊花儿好看,但,绿菊稀罕,或者是颜色因为逆天,这绿菊十分娇贵难养活。何子衿每年在碧水县都能卖起价儿来,就因这东西难得,物以稀为贵了。
何况何子衿这两盆花,当真是碧绿如玉,色若翡翠,便是两位被商会会长恭维着的中老年也不禁停下脚步,观赏赞叹,“以往读书,说有极品绿菊,莹碧欲滴,犹如马中赤兔,人中西施一般。我只恨不得一见,今日终于开了眼界。”
另一人也拈须而笑,问,“这花儿是哪家的?”
何子衿道,“是我自己养的,家中长辈听说有斗菊会,叫我来见见世面。”
那人见何子衿衣裳虽只是寻常青衣样式,却生得眉目精致颇有几分讨喜,不禁笑问,“小姑娘你才几岁,就能养出这样的珍品来?”
“我打小儿跟着族中长辈学着侍弄花草,五岁时我舅舅送了我两株绿菊,品相是黄中带绿。我足足养了六年花,才养出这两盆珍品来。”何子衿眉眼一弯,“听说斗菊会来的都是有学识能赏鉴的长辈,果然名不虚传。”
她这花儿本身就够好,两人看她小姑娘生得好模样,便是这马屁拍得有些直,也是一乐,命人给了第二日复试的大红帖子,道,“明儿个带你的花儿来给府尹大人一观。”
何子衿俐落福身一礼,“是,多谢阿伯。”
在任何时候,好模样都是沾光的,何子衿小时候,她娘就能用她的脸刷开贤姑奶奶的大门,这会儿何子衿还跟人家攀亲,两人也是一乐,“小姑娘倒是乖巧。”
一行人并未多停留,继续看下面的菊花儿,何子衿听两人中的一个道,“那绿菊实在称得上神品了,难得两盆不差分毫,明儿个给那小姑娘安排个好点儿位置。”
第一天结束,还有许多花匠来跟沈山一行打听来历,由沈山支应这些人,何子衿三姑娘先抱着花儿回去了。何忻晚上还来了一趟,笑与何子衿道,“我一直在州府忙,不多回家,一直知道你花儿养的好,倒不知你养出了这么两盆好花来。子衿,我看,你要走大时运。”
何子衿笑,“也就是两盆花儿,我只盼着能卖个好价钱就成。”
何忻笑,“待明天选过,你要能去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