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请息怒。”管事劝诫。
“少……少爷……”不知主人的怒气来自哪件事,家丁瑟缩在角落,他已经
很倒霉的被迁怒了,不肯再上前承受多余的怒气。
“你是猪头啊!南宫思怀在跟江家下聘,你看不懂吗?”朱雪镗大吼。
“是这样吗……”家丁有点怀疑。
那,为何没人知道?
如果同在城北经营酒店的南宫、江家两府订亲,在扬州城岂不沸沸扬扬?可
就是没人说啊!
经少主人一点醒,管事倒是想到了。
“送大雁是古礼,象征爱情的忠贞,最近因为大雁比较不好猎捕,一般人比
较少用,我们上次到江家提亲是用一对鹅取代。”
“哦……”家丁恍然大悟。
“可恶!这两家人是当我朱家没人,是吧?”朱雪镗恨得咬牙。
前头才哭着跟他说:“幺女有亏妇道”,硬是发退婚的消息,后头就遮遮掩
掩,用大伙儿都没有想到的候鸟订规,顺乎阴阳,显得他们的手段、谋略都高
人一等吗?
南宫思怀、江天赐,你们欺人太甚了!
朱雪镗甩下手中的账本,转头离开书房。
第八章“糕儿?”
江华儿一抬头,就看到春花带着两个容貌相似的小丫环进房,那张脸怎么看
都是当初在寒月楼服侍她的丫环——糕儿。
“小姐,我们来了。”两个丫环看到新的女主人,其中之一便飞也似的扑上
来。
“哦,你是糕儿。”她认得糕儿老实、木讷的眼神。
看到她,江华儿就感觉仿佛又回到寒月楼,忆起和南宫思怀定情的种种。虽
然有点诧异会再看到她,不过想到她是未来夫婿的小丫环,她们见面是迟早的
事,便觉得很高兴。
“小姐可以叫我‘点儿’。”另一个小丫环抢着自我介绍。
“你是点儿……”
点儿的眼神灵动有神,跟木讷、老实的糕儿截然不同,很容易分得出来。江
华儿仔细观察,不一会儿也笑了,她觉得这两个样貌相仿的丫环很有趣,她很
喜欢她们。
“她们是姑爷先派过来服侍小姐的。”春花立刻跟主人补述两个新丫环的来
历。
“唔,那太好了。”江华儿指着糕儿表示,“我上次去寒月楼时看过她,她
们这样很好记,这个是糕儿,那个是点儿……”她的小手东晃西指,欣喜万分
地接收未婚夫的好意。
“大家都这么说啊!”两个小丫环拼命点头,希望未来的女主人能喜欢她们。
“大家都坐下来吃东西吧!”江华儿招呼大家一起享用夫婿派人送来的糕点。
“好。”两个小丫环看到色泽黄澄的糕点,都眉飞色舞。高级的点心不是随
时有得吃的,还是来这里好。
“我去端茶水过来。”看到眼前热闹的景象,春花觉得既开心又感伤,高兴
的是向来迷糊的主人终于有了好的归宿,感伤的是主人身旁多了好几人服侍…
…
她以后会记得春花吗?
“快点回来,我留两块大的给你。”江华儿俏皮地跟春花眨眼。
噗哧一笑,春花释怀了。
她的主人就是那副德行,再怎么好命,也不会忘记调皮、捣蛋、吃零嘴,又
怎会忘记她?
是她太多心了。
未过门前,夫家就派两个丫环过来服侍,这在江家,可没一个姑娘有过这种
待遇,姐妹们听闻,都很羡慕小妹有这种境遇,而江天赐知道了,也笑得合不
拢嘴,这可是难得的面子啊!
呵呵呵,华儿总算嫁得出去,他不用养老姑娘了。
这会儿,江天赐连做梦都会笑了。
锣鼓喧天。
今天是扬州城北两家酒楼结亲的大日子,只见相貌俊美、举止潇洒的东门酒
馆三少东——南宫思怀优雅地骑着白马,绕行扬城一圈,迎亲的队伍在纷飞的
大雪中,显得格外醒目。
许多扬州人都躲在自家宅院里看热闹。
毕竟,同在城北大街开店,又能结成亲家,这种奇妙的竞争关系让他们历年
来的事迹都让好事者翻来再说一遍。
而穿戴整齐的新娘子也安安分分地坐在绣房内,等待夫君前来迎娶。
前头传来热闹的爆竹声,绣房的门也在此时应声而开,穿妥凤冠霞被的江华
儿以为是媒婆、丫环们要来催她出门,不料才起身,脖子便被一把锐利的钢刀
只住,动弹不得。
“是谁?”江华儿吓了一跳,焦虑地询问来者何人。
“是我。”低沉的男音响起,而覆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随即被撤下。
“朱大哥!”江华儿惊呼。
“没想到我会来抢亲?”朱雪镗下颚的胡髭未刮干净,眼中带着血丝,模样
不甚安好。
凝视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娇美容颜;他的心里万分苦涩。
原本该属于他的幸福啊,如今竟与他相距如此遥远。这到底是谁的错?为什
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无妨。
一切的改变都是奸人的诡计,今天他早一步,在她成为他人妇前先行夺走她,
除了跟扬州父老宣誓他们还是会共度今生外,他也要给仇敌好看! 敢抢他
的女人?先秤秤自己的斤两再说吧!。
“朱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