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让裹在被子里的贞离打了个冷颤“等——”见解邕准备离开,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竟发出声音“八王君有何话要说,都等到了刑部吧!”
语毕,抱了那人,扬长而去而那被合上的门,‘哐啷’一声响,竟震得他浑身一颤!
茫然了一双漂亮的眼睛,贞离一时半会儿的,却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不过是片刻所发生的事情——寻欢尹女?他明明——脑海里翻滚的是昨日夜里那般被人宠爱的画面,而此刻的事实,却让他开始有些模糊——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亦或者——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门外响起敲门声贞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需要感谢这位御史大人,给了自己这样些时间来整理思绪,只是心底,却也有些清明了起来看着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两个侍卫模样的女子一左一右的立在那边,虽是半弯下腰的恭敬模样,他却知道,这些人的心底,都是如何在嘲笑着自己!
提起宽袍下摆,跨过门栏“看到没?那就是……那就是——”“真想不到,所谓最贞洁的王君竟然——”“就是,还天下第一的美人呢,我看,这是天下第一的骚吧!”
“怎么样,叫你来没错吧,这戏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呢!”
一走出门,迎面而来的各式男女音,交错了嬉笑与下作的词汇,一道涌进了自己耳朵里贞离一震瑟缩,差点儿便双腿一软的跪下身来——可他偏不!
他怎能,怎能在此刻跪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方才那一炷香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多得能够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被下了如何一个套!
那女人——那个叫做束游的女人,昨夜和自己的……必定是她,不可能是旁的什么人,可后来累极,自己便沉沉睡去,必定是她将自己换了丢到这里——既然有尹女,而又牵扯到这位好色的御史大人,此处,则必然是尤馆——可他不明白,陷害自己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出了尤馆,被送上一辆马车,没有多久便到了刑部。
并未直接升堂,反倒是被请进了一间房,有人看着他坐下,送上吃食,继而所有人便接连消逝,独留他一人而这一留,便是一整个上午等到那扇被合上的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他看到那位御史大人手中端了托盘,身后跟了一整排的中年宫人,而其中两个抬着一物,让贞离一看了,立时便紧张起来那是——那是——用竹子编成的笼——竹笼!
作为官宦家的公子,他本是不该晓得这样东西的,可,贞离幼时曾跟随父亲一同出行,见过因□罪被关在那小小笼子里沉塘的男子——湿漉的衣裳,惨白的脸,声嘶力竭的哭喊,不住涌进眼耳口鼻的水——不!
不不!
他——他不可能——不会的——先头心中那一些不管是因为何种理由而觉得事情再大,也不可能大到无法挽回的想法,在见到这物之后,恍若被人自颈后猛砍了一道,全无力气“八王君贞离听旨!”
解邕大步而入,一面递了托盘给身边人,一面自托盘上拿起一金色锦帛,展开可贞离坐在椅子上,根本连起身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呆愣的望着那愈发靠近的竹笼——若非两个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的宫人,他怕是连起身都是不能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八王君贞离,先酒醉辱帝未止,后夜宿尹女行苟且之事,为当朝御史亲见,所有作为,为天下男子之耻,失王君之德,败皇族之尊,现罢去其皇族之位,贬为庶民,判笼之刑!”
“不——不,我是……我是被陷害的,是被陷害的——”惊慌失措的叫声,在忽然堵上自己唇瓣的物体贴近的瞬间便再也发不出声音贞离想要反抗,他拼命的挣扎 ——可,再多的挣扎,他一个从未拿过比书本重的公子,如何比得起那些以处罚人为业的宫人们?
三两下便被利索的困了手脚,半丝美感也无,恍若牲畜一般塞进那竹笼里,末了,被人抬起——一路沿街,几乎所有在路上的男男女女,见到这平日难见的情景便都一窝蜂的围了上来——那些嘻哈的看热闹的,□的,猥亵的,鄙夷的,无数的眼,都那样的投到他身上而他自己,却像是牲畜一般,被囚在这竹笼里……那样多,可怕的,羞辱的目光……他何曾见过?莫说是以此刻这般的模样……一直压抑着,不愿落下来的泪,再也无法克制的落下来——他闭上眼,想要咬舌——可唇内那塞在那里的东西,却让他连勉强的挪动舌头都不可以!
而因为闭上眼,耳朵里传来的那样多的声音,那样多的下作的,恶心的,猥亵的,令人作呕的词汇,争前恐后接二连三的涌进来让他怎么样也无法不去听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狂涌的泪水,在狭小的竹笼里四溢,贞离一辈子也不曾落过的,这样多的眼泪,在这样羞辱的,让他宁可立时便死去的时刻里,不断不断的滑落不——一前一后抬着竹笼的宫人,在城内专门处罚这般刑法的漾河边停下,看热闹的人群愈来愈多,晴朗的,几乎是能够烤晕人的天气,让人群愈发的兴奋起那叫嚣着‘沉进去!’‘沉进去!’‘沉进去!’的声音,比起寻常午后任何振奋人心的事物都要让人疯狂解邕立在河边,指挥了宫人们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