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回头和徐阳一块儿去食堂吃饭,他叮咛了她很多事情,方辞都一一记下,实在受不了了才把他打发走。
后来樊真来找她,无意中提起,他那天是要上课的,打了假才来送她,方辞心里就有些内疚。
樊真还打趣她:“徐大少也不错啊,不比方戒北差,而且他会让着你,至少不会跟你吵架,可以考虑考虑。”
方辞一口水喷出来,差点喷了她满脸。她一边抽纸巾擦脸,一边嫌弃地说:“徐阳?拜托,那跟我自攻自受有什么区别?他是我哥们儿。”
这次轮到樊真喷水了。
徐阳对她好,但跟樊真想的那种不一样。樊真从小喜欢看偶像剧,尤其爱那种脑残玛丽苏小说,最喜欢的就是俩兄弟抢一个女人的修罗场剧情,爱幻想,爱脑补。
方辞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他对她是友情还是爱情,她自己不知道啊?一个个都当她傻。
她也没多想,徐阳放假了照旧来看她,给她带点儿东西,有时候是他自己要带给她的,有时候是樊真让他帮着带的,林林总总,每次都能堆满她的柜子。
程欢几人就这么误会了,经常拿这个打趣她。方辞跟她们解释,那是哥们儿,发小,她们还不信,说她是不好意思呢。
那个礼拜六,一堆人又说说笑笑从教学楼回来。方辞还要打水,把她们送上楼后,折返回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楼底下的方戒北。
他风尘仆仆的,身上还穿着作训的迷彩服,面无表情地瞧着她。
方辞心里一突,连忙过去解释:“别听她们瞎说,是徐阳呢,没别人。”
方戒北沉默了会儿,问她:“他经常来看你啊?”
方辞神经大条,还真认真想了想,掰指头数给他听:“也没经常吧,上个月初一,这个月月初,上个礼拜六……”
方戒北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方辞知道,他准是生气了。
方辞觉得,他这气生得挺莫名其妙的。但是,她也不想为了这种事情跟他怄气,回头找来了徐阳,在电话里跟他说,她要见他。
他挺惊喜,也挺意外:“成,你说个地点。”
方辞报了海淀三环的一家酒吧。
两人见了面,她就把这件事和他说了。徐阳原本春风满面的脸,听了她的话,笑容淡了下来,低头摇酒杯里的冰块。
半晌,他问她:“到底什么事儿,你直说吧。”
这世上不止一个方戒北了解她,方小妞脑筋粗,人直率,藏不住事儿,有什么都写在脸上。徐阳也是个人精,她尾巴一翘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方辞眉开眼笑,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我觉得吧,方戒北在这件事上太不着调了,怎么连你的醋都吃呢?我回头肯定好好教育他,这种思想太有问题太离谱了,什么跟什么嘛……”
她说了老大一通冗长的普遍,自以为是地打着草稿。
徐阳冷眼旁观,拄着头瞅着她,她说一句,他就点点头附和一下,就当看戏了。她有时候装腔作势自以为聪明的表演,还挺可爱的。
直到她说出最后的话:“不过咱们到底是多年发小,为了这种无厘头的事儿闹翻了不好,说出去也丢人啊。你说是不?正好,隔壁系的系花挺喜欢你的,对了,上次你送我去实验楼的时候撞到的那个长头发女孩,漂亮吧?她托我和周宜雨做媒,我想了想,这事儿还是先告诉你,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不过,我觉得吧,这姑娘是真不错啊……”
在她苦口婆心的劝道下,徐阳应了,跟李璐在一起了。
谈了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了,之后他就很少来找她了。方辞和方戒北的关系也缓和下来。
大家伙儿,又变成了以前那样。
……
“去哪儿?”方辞路上问他。
徐阳说:“老地方。”
路上也就半个小时不到的车程,他把车停好后就招呼她下去了。
夜色已经黑了,这地方还是在海淀,三环外的一条步行街。也不知道他怎么把车开进来的,保安也让?不过很快,方辞就打消了这种疑虑。
这世上,没有打不破的规矩,只在于那个人是不是够资格来打破。
跳下车后,方辞在这条小道上四处看了看,才认出这是个熟地方。
以前在燕京航空大学东校区的后街,毗邻茂林大厦,是个挺有小资情调的地方,后来航空大搬了,中环改建,这地方倒清幽起来。人流量少了,中等乃至抵挡的铺肆就开不下去,纷纷搬走了,能在这儿消遣蹉跎的,都是不缺钱的主儿,看上的都是这一份情调,这一份偏安一隅的难得幽静。
毕竟,在这寸土寸金、熙熙攘攘的四九城,有几个地方能这么清净?
后来,这条无名街就渐渐演变成了如今这样。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来的都是熟人,都是这个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还都是清一色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这儿除了的吃的喝的,最不缺的就是酒吧会所。
方辞以前也跟方戒北、徐阳他们来过几次,自然驾轻就熟。看到前面熟悉的店门和招牌,她就嗨起来了。
徐阳拦住她,把她按在了车门上。
方辞不满意了:“干嘛?带我来不是来玩的吗?”
徐阳握住她的肩膀,笑着跟她求个保证:“老规矩,约法三章。”
方辞扁扁嘴,不吭声。
徐阳笑着,竖起食指:“一,不准跟陌生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