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脸通红,人也在发抖。发抖倒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刚刚为了气势一把揪住别人的衣领,身高又不够,荻原踮起了脚尖强行凑,现在被指出来了,踮也不是,不踮也不是,总之现在脚很酸很难维持平衡却只能强撑……

荻原内心已经后悔,可她这个人,脾气不好性格冲动就算了,还喜欢死鸭子嘴硬。可脚掌也确实到了极限……

降谷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忽然就乐了,不过脸上一丝不露,只是微笑着说:“刚刚看到线索是我太着急了,本来应该同荻原小姐说一声,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在已经确认他们进入过这间屋子的基础上,你独自一人住在这里恐怕很危险,就算我们在楼下埋伏,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中间出点什么差错。”

他说的都对,荻原不是纯傻逼,她知道,她的小命如今就是拴在他裤腰带上的一条蚱蜢,随时可能完蛋。可明明她才发火,闹得很不愉快,转眼间就打太极似的给她台阶下,再看他笑眯眯的样子,荻原心中犯了嘀咕:这人,绝对是她苦手的类型……

荻原则顺势放开了他的衣领,也放下了垫起的脚后跟,顿时轻松不少。她双手抱胸,还要嘴硬两句,“我的性命我自己会保全的。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嘛……勉强借一张沙发给你也是可以的。”

这人,果然只是嘴巴很厉害啊。

降谷零仍旧笑眯眯的,一点也没方才的争锋相对,反而像个爽朗的大学生,他说:“那这段日子,就打扰你了,荻原小姐。”

不一会,降谷的同僚们离开现场,只留这两人。

荻原再怎么厚脸皮,也是个女孩子,陌生男性在家中,还是会有几分不好意思的。不过,降谷零并没有被她划分在“男性”的范畴内。

在看到那张卡片的时候,荻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害怕。就感觉自己是只香喷喷的照烧鸡腿,随时有馋嘴猫盯着瞧着,一个不小心就被叼走,啃得只剩骨头。

之前被陌生人差点拐走的事件,虽然当时没有多害怕,但事后还是和以前的心理状态大不相同。

荻原从楼上一路狂奔下去,有个人在那里可供支援,荻原安心了一大截。

所以,就好像火灾中转角处忽然映入眼帘的消防栓、防毒面具和灭火器一样,降谷零被划分到了安全器材一个分类中,实在谈不上性别之分。

她径自取衣服,径自放洗澡水,径自去浴室,哦不,是去浴室前取出冰箱中的啤酒,报备了一声:“我先去洗澡了!”

……毫无自觉。

降谷零还是微笑,没回话,但他忽然觉得被小瞧了。

荻原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享受着冰镇啤酒。像她这种工作,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头鹰晚,干得比牛多,累得像狗,挣得……倒是不算少。一天到头,最消除疲劳的,不是睡觉,就是泡澡,偶尔却做做马杀鸡,酸爽并痛快着。

所以,入浴时间是她最享受的时间。

水温正好,有点微烫,一口冰啤酒下肚……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荻原满足得就快睡着,这时一丝不规则不寻常的响动,让她忽然睁开双眼。

咚——咚——

有什么东西正在敲打浴室的窗子。

挺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的,像有谁在敲门。

荻原凛华刹那间一身鸡皮疙瘩,水再暖也控制不了背后汗毛倒竖。

谁在窗子外面?

她住在三楼,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啊?

她的窗子上贴了一层雾面的膜,如果要看到外边,势必只能打开窗子。但这时一个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她害怕一打开,一张恐怖干瘦瞪着大眼睛的脸,贴着窗子出现在她面前!

天呀!

光想想,荻原凛华就整个人不好了,她连忙从浴缸里怕出来,胡乱抹了抹头发和身上,套上睡衣跑出浴室。

降谷正在客厅对着他的笔记本电脑,不知道在查阅些什么资料,总之挺投入的。

荻原从走廊的墙后,探出一只湿漉漉的脑袋,嗫嗫地说:“那个,降谷先生……”

“什么?”降谷零侧头,屏幕的冷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睫毛长得几乎能投下侧影。

荻原完全被想象中的画面吓怂了,“浴室里好像有些奇怪的声音,你能不能帮忙看一下?”

这只怂包,和一小时前一把揪住他衣领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心里如此想到,面上仍然微笑的降谷零十分好脾气地回答:“当然没问题。”

他起身去浴室查看,果然也听到了奇怪的咚咚声,但他没有犹豫,一把掀开浴室窗户,只见马路上,几只熊孩子正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拿弹弓打玻璃了。好巧不巧,一只石子嗖地飞来,降谷零一把接下,装作很生气地样子隔空喊话:“喂,再这样把你们都抓进警察局哦!”

“哇——!”

熊孩子们一哄而散。

转头,荻原又躲在浴室外,探出半个脑袋。

典型的又害怕,好奇心又强,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又非要看的那种人。

他摊开手掌,石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别害怕,只是小孩子恶作剧而已。”

荻原看了一会,忽然“哇”了一下。

“降谷先生,没想到你那么黑,手心竟然比我还白诶。”

黑皮又金发的降谷零,顿时想用超强的准头,把石子扔到她脑门上去。

但这时,他注意到了荻原凛华的脸。

白天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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