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消瘦很多的李睿,拍了拍他的手说道:“太子辛苦了。”
李睿沉声说道:“这是儿臣的责任,儿臣不敢谈辛苦。”
嘉定点点头,问起李晃来,“晃儿呢?”
李晃答道:“儿臣与晃儿在益州收到捐银共二十余万两,现在晃儿随拉银的马车一起在文昌门外听候父皇的旨意。”
嘉定面带惊讶,李晃只在信中说率先在益州开始施行,并没有提及收到了多少银子,没想到竟有二十万余两。
嘉定抚掌,连说了两句“好啊!好啊!”。南北两疆军营的军饷已经两月没发了,再拖欠,怕是会引起异变。这二十万两银子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嘉定当即就下旨,命户部官员前去接收银子。
李晃这会儿正半躺在马车上,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闭目养神。突然她就感觉阳光好像被挡住了,睁开眼一看,是苏祁。
苏祁见她睁眼,笑了笑说道:“宁乐王真是悠闲,下官以为王爷睡着了呢。”说完想起来还没给她行礼,又对着她拱手一拜。
李晃坐直了身体,摆摆手让他起来。
“苏大人是来接收银子的?”李晃问道。
苏祁笑道:“是,下官奉旨前来跟王爷接交银子。”
李晃站起身来,钻进马车,提了一个大布包出来,扔给苏祁,“账本都在这了,”说着又指了指拉银的马车,“银子都在这了,你办事本王放心,就都交给你了,本王这就回府了。”
苏祁接过布包,本来想说这样不妥,但看着面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的李晃,话就吞了下去,说道:“王爷放心,下官一定办妥。”
李晃点点头,翻身上马,出宫去了。
苏祁看着李晃远去的背影,心里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怀里沉甸甸地的账本拉回了他的思绪,苏祁转身对驾车的士兵下令道:“去户部。”
一刻钟后,李晃到了王府。
看门的小厮见到她,激动地大喊:“王爷回来了!”接着一个小厮一溜烟跑进府里报信去了。
李晃笑了笑,将缰绳扔给另一个迎上来的小厮,抬脚快步进了府。
刚走到正院门口,就迎面碰上了匆匆来接她的王妃。
一见到李晃,王妃就掉下泪来,李晃连忙上前将她母亲搂住。
“母亲,您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李晃接过立春递过来的手帕,替她母亲擦着眼泪。
王妃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抱着李晃。李晃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她一天,这次一走就是半个月,王妃都快思念成疾。
王妃好不容易缓过来,见李晃一身疲惫,又是心疼不已。忙说道:“晃儿先回院子去换身衣裳。”
李晃确实一身风尘仆仆,就应了。李晃沐浴的时候,王妃就坐在她房里等她。等了好久都不见李晃出来,忙进了浴房,就见李晃趴在桶沿上,已经睡着了。
王妃眼眶又红了,这是得累成什么样,才会沐着浴就睡着了。王妃怕李晃这样睡会着了风寒,将她叫醒,柔声说道:“晃儿,起来去床上睡。”
李晃醒过神来,笑笑:“热水泡着太舒服了。”看她母亲又出去了,就站起身来,擦干了身体,穿了衣服。
城内都是一派张灯结彩,欢度中秋的景象。王府里却静悄悄的,一早全福就已经将赏银发给了下人。随意用过晚膳后,李晃陪着王妃说了会话,王妃见她强撑着精神,就催她回院休息。李晃也感觉自己实在是精神不济了,就告退回了院子。
接下来的几天,李晃除了被宣进宫一次,其余时间都没有出门,一直在府里陪她母亲。
秋试越来越近,京城里涌进了大批赶考的秀才。这天李晃收拾整齐,准备出门逛逛。
李晃出了府门,想起来自己很久没有见过程生了,独自骑着马就往西市去了,全顺被她留在了府里。
京城商业很是发达,每条街道两边都摆满了小摊,卖着各式各样的商品。街上人很多,李晃策马走得很慢。
到了崔家园,外边木板上的戏目没有程生的。李晃略有些失望,抬脚走了进去。
门口的小厮见她,连忙上前来招呼见礼,“小的见过王爷,王爷好久没来了呢。”
李晃看着他笑了笑,没作声,继续往里面走。
“王爷,三皇子也来了呢,您看您要过去吗?”背后小厮问道。
李晃一挑眉,她倒是没听说过三皇子爱听戏。
“不了。”李晃本来就对李暄没什么好感,更别提出了李暄抛下三县灾民,自己跑回京城的事后了。
小厮不敢再作声,带着李晃进了李暄隔壁的雅间。李暄已经将视野最好的那间占了,隔壁这间要次一些,李晃也不在意。
戏很快就开始了,李晃却没心思听,只是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
李晃是一阵喧闹声吵醒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声音好像是在楼下后院里。李晃走出雅间,下了楼。
后院前一片混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有几个小厮模样的正在赶着人,嘴里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
李晃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一脚踢开上前来准备拦她的小厮,快步进了院子。
一进院就看到一干崔家园的人,正满脸悲愤的与几个壮汉对峙着,程生也在其中,见他好好的,李晃松了口气。
崔老板见到她,脸上明显闪过惊喜,对着她跪下大呼道:“草民见过王爷!”其余人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