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倒是不要紧,也不一定就是她下的手,瞧着苗娘娘并没有受到牵连,指不定苗娘娘动了什么手脚呢。宫里的这些事说不清楚,要紧的是你家大姑娘如何了?”
庄政航道:“并没有探听到大姑娘的消息,只这几日上咱们家门,盘算着来讹诈咱们的太监少了许多。”
简妍捂着心口道:“难不成你家被抄另有隐情?”
这句话一出口,庄政航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忙道:“大舅兄又不在,这事也没个人商议,这可怎么好?”
简妍想想,也觉那些馊主意还是简锋出的比较好用,对庄政航道:“你也别急,若是天意如此,你急也急不来,倒不如及时行乐的好。”
庄政航哼了一声,到底心里不踏实,又出去寻了秦尚书、简老爷等人说话,再求人去打探究竟。
过两日,秦尚书对庄政航道:“外头有天灾,后宫里先去了淑妃,后夭折了个小皇子,如今一个小公主也只剩下一口气吊着,太后身上也不好。陛下越发心浮气躁,也不似先前那般容人,稍有小错,便要大发雷霆。你家二姑娘正被调去照看小皇子,若说是实属巧合,只怕也没几个人会信,想来陛下对你们家……”
秦尚书虽未说完这话,但庄政航也明白他的意思,心里惶惶的,只每日陪着九斤时笑笑。
简妍瞧着庄政航又生了白发,就又安慰了他几句。
庄政航道:“二姑娘也太不将家里人放在眼中了,怎么着也不该将一家子性命当做儿戏。”
简妍想了想,回忆一番,开口道:“我进你们家这样久,也不见你们家谁提过二姑娘的事,可见她在家时也没得你们爱护,后头进宫,我瞧着多半也是去给大姑娘做丫头才跟着去的。她一个小姑娘年幼丧母,嫡母不疼爱,亲爹不照顾,进了宫里头,无依无靠的,生了几场大病,家里头也没人问过。便是大姑娘做了婕妤,也不见得对她好了多少。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指不定贤妃还是淑妃又或者苗妃对她就有了救命之恩呢。一边是不问生死的亲人,一边是雪中送炭的恩人,二姑娘心里向着谁,这也是一目了然的了。”
庄政航听简妍这般说,心里也觉愧对了庄二姑娘,叹气道:“上辈子我是自顾不暇,自己尚且不知道哪里弄了银子来花用,这辈子虽有了银子,却也没想起她来。”
简妍点了头,说道:“可不是嘛。我虽与她素未谋面,但也算是她嫂子。到底是不遇到事,就想不着她,叫她在宫里头吃了苦。”
两口子唏嘘感叹一番,待听说庄二老爷在朝上被陛下当着群臣的面痛骂,庄政航与简妍越发的提心吊胆,随后听说庄大姑娘因出言不逊,被罚抄写经书,简妍就催着庄政航去与庄家两位老爷商议,说道:“如今贤妃不足为惧,想来咱们家大姑娘也没什么用了。指不定哪一日陛下迁怒到咱们家就不好了,虽是病秧子,但也是皇帝的儿子,哪里容得旁人动手弄死他。上回子两位老爷虽得了话叫陛下说咱们几家与老三、宫里婕妤没有干系,但到底这事做不得准。”
庄政航点头,于是忙再去寻庄三老爷商议对策。
庄三老爷又将庄二老爷、庄敏航也唤来,四人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子。
庄三老爷道:“不如我再去致仕吧,也算是投石问路。”
庄二老爷瞧了眼庄三老爷,却不言语,心里想着庄三老爷致仕,他就失了一个臂膀,到底不是好事,再者说,庄三老爷退了,那一下步岂不是他也要隐退?想着隐退二字,心里就不甘心起来,半响劝道:“再等等吧,兴许咱们多心了也不一定。”
庄三老爷眯着眼睛袖着手道:“咱们多心了,旁人定也会多心。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一些好。毕竟三人成虎,说得人多了,指不定陛下、太后也就疑心起二姑娘跟小皇子的事。”
庄政航见庄二老爷、庄三老爷皆蹙起眉头,因这辈子宫里形势与上辈子不同,是以回忆一番上辈子的事,还是找不着解决的法子。
庄二老爷又思量一番,心想庄三老爷的说得对,总要投石问路看看,上回子两人闹着要致仕,陛下挽留了一番,如今且再看看陛下是个什么心思,于是对庄三老爷道:“先瞧瞧看吧,若是陛下放了人,那也好,若不放……咱们就全当自己多心了吧。”
庄三老爷叹了口气,说道:“等天放晴了,叫人去将杭州老宅收拾一番,总要落叶归根回去的。”
庄二老爷无奈地点头。
天上夜以继日地下着暴雨,后头雨中就夹杂着冰雹,屋子里四处焚着香,以免闻到霉味。
庄政航两口子惴惴地等着庄三老爷的消息,待回头庄敏航来说庄三老爷被痛斥一通,陛下骂他在危难之际请辞,置万民于水火之中,实在是不仁不义的很。
庄政航道:“三叔原跟外头的灾情无关,也不归他去治理,便让他致仕也不如何,陛下何必骂得那样难听。果然是心浮气躁得很。”
简妍笑道:“若是叫你去看着满屋子请求赈灾的折子,你也难能心平气和。看这会子咱们家两位老爷想致仕都难。”
庄政航叹气道:“当真是想躲都不叫咱们家躲了,如今当真要看天意了。”说着,因庄三老爷在御殿前跪了许久,就赶紧拿了药过去亲自给庄三老爷敷上。
因这么着,庄二老爷也不敢再去做什么投石问路的话,只每日小心谨慎地上朝办公,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