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个大风头,倒让韩霁的威望再次上了个台阶。这韩霁对皇帝可是忠心耿耿,自己所谋之事恐怕还得从长再议。
然而想着自己手下的探子报上来的消息,宋丞相的嘴角勾了勾,脚下一动,出列向齐煜禀报:“陛下,此番边疆大捷,除去了我大齐近百年的心头大患,实乃可喜可贺!还请陛下立即下旨,大肆封赏有功之将士,以示陛下公允之意。”
“那是自然!”齐煜满脸笑意的点头,“朕即刻下旨召韩家军回京,好好接受封赏!”
宋丞相心中暗喜,连忙接话:“陛下有所不知,韩福副将许是打了胜仗太过激动。已经率领大军回京,如今已到广元府,再过十日,便可赶至京城了。”
气氛登时一滞,百官的面色不由诡异了起来,目中幽暗了几分。齐煜的脸色微微僵硬了一瞬,忍不住转眼看向一旁侍立的韩霁,见韩霁亦是一脸茫然的神情,齐煜不由皱眉,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妙之感,压下了满心的狂喜之意。
然而想着韩福刚刚立下大功,齐煜勉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之意,转而对着百官笑道:“无妨。韩副将镇守边疆多年,想来也是归心似箭。礼部速去准备一番,十日后朕亲自前往城郊五十里处迎接韩副将!”
“遵旨!”凝滞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百官再次挂上了喜气洋洋的笑脸,一同领命。唯有宋丞相捻须微笑,望着齐煜不自觉紧握的右手,眼中闪过一丝自得之色。
宋丞相还真低估了墨宁等人的速度,不过五日的工夫,墨宁已然能望见京城的影子了。一把将朝中派来传旨的内侍扣下,墨宁眼中满是寒光,对着谢昀轻笑下令:“原地好生休息一番,养精蓄锐,明日攻城!”
“末将遵命!”
内侍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望着墨宁,尖声嚷道:“昭宁公主,你竟然胆敢预谋造反?”
“嚷嚷什么呢?”墨宁漫不经心地看了这内侍一眼,“本宫哪里是预谋造反,分明是立马就要造反!”
内侍被墨宁这一眼看得心中发慌,手指颤颤巍巍额的指了指墨宁,立即便被站立在一旁的公主府侍卫捂嘴押了下去,隐隐传来断断续续地呻吟声。
墨宁则淡定的低头把玩着曦华给自己的瓷瓶,半晌,对着一旁的曦华举了举瓶子,扬唇一笑,而后将里头的梅花引一饮而尽,只当是提前庆功了。
第二日刚破晓,鸡鸣之声还未传来,谢昀已经一马当先来至紧闭的城门口,对着身后的部下一点头,登时就飞奔出几道身影,掏出腰间挂着的铁爪索狠狠往城墙上一扔,而后脚下使劲儿一蹬,手中一拉铁索,借力飞身上了城楼。悄无声息地将正在打盹的守卫抹了脖子,几人对视一眼,径直下楼将城门打开,恭迎大军入城。
一路势如破竹的行至宫门口,恰巧文武百官都已在门口等着上早朝,墨宁抬手一挥,身后的侍卫们一拥而上,直接将震惊地无以复加的百官们给捆成了粽子,而后扛出来巨大的撞门桩,对着朱红色的宫门狠狠撞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将百官被惊走的魂魄给震了回来,宋丞相率先开口,脸色愤怒地涨得通红,对着墨宁怒骂道:“昭宁公主,你不顾陛下旨令,私自回京行此大不道之事,对得起先帝的在天之灵吗?”
“说得可真好听!”墨宁神情冷淡地望着宋丞相,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叠信件往宋丞相脸上一摔,抬了抬下巴,满眼倨傲的开口:“只可惜,宋丞相的算盘落空了!通敌叛国意图谋反,你有何等脸面在本宫面前提及先帝?”
又倏而冷笑,嘲讽道:“更何况,即便本宫谋逆,这江山还是姓齐,与你这姓宋的毫无半分关联!”
宋丞相眉间一片怒色,正欲张嘴怒斥墨宁一番,却瞬间被一团破布给堵了嘴,登时便没了声。
墨宁与宋丞相打嘴战时,韩霁已经飞快地出手扭断了一旁的士兵的脖子,一把拔出腰间的宝剑,径直杀到了韩福面前,心中的怒火简直要将韩福焚烧殆尽,额头青筋暴起,愤怒至极地斥道:“韩福,你好大的狗胆!”
长剑一指,韩霁抬头,望着不远处迎风飘展的“韩”字军旗,悲愤的开口大吼:“韩家军听我号令,停手!给我将昭宁公主一行乱臣贼子给抓起来!”
韩家军所有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看了看身前目眦欲裂的将军,又转头望了望高坐马背上的殿下,接着攻城去了。
韩霁面皮涨得紫红,暴怒之下挥剑向着面前韩福胯下的战马劈去,却被横空而来的一柄剑挡住了前进的攻势,伴随着谢昀冷淡的声音:“韩将军,韩家军的主子,早已换人了。”
韩霁目中怒色暴涨,耳边却传来轰然一声巨响,二人同时转头一看,只见宫门应声而开。谢昀对着韩福略微点头,手中剑花一挽,将韩霁拖住。韩福则眼睑低垂,不去看韩霁愤怒的眼神,领着大军直接往宫内而去。
御林军已经尽数出动,然而此时的韩家军刚打完胜仗,正是士气高涨,锐不可当之时。两军相战,御林军竟是全面溃散,丝毫没有拖住半分韩家军逼宫的脚步。
金銮殿内,齐煜正怒火滔天,万万没想到韩福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么明晃晃地逼宫!听着外边不断传来的厮杀之声,齐煜一手狠狠地往龙椅上一拍,怒意高涨的问一旁侍立的赵公公:“前去郊外大营报信的内侍回来了吗?郊外可是驻扎着五万大军,即刻命他们前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