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都不像她自己了。
今晚所有给镜子里这人的夸奖和赞赏,都是属于这身旗袍的。一旦脱下来,她就还是颜苗,整一个过了十二点的灰姑娘。
颜苗认清现实的解了头发,松开扣子,魔法也随之从她身上消失了。换上廉价睡衣的灰姑娘小心把这珍贵旗袍折好,打算送洗干净之后再还给谢子修。
整理手包里的东西的时候,颜苗又看到那张拍立得。
色调昏黄的照片上是微笑着坐在沙发里的年轻军阀,身着旗袍的少女靠在他怀里,略显羞怯,因为紧张还抓着他的一只胳膊。
“。。。。”
画面看起来是还蛮像军阀跟姨太太的。
不过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是恶霸军阀,跟任劳任怨吃苦耐劳混口饭吃的小丫鬟==、、、
正历数谢子修的种种劣迹,越想越觉得他是个坏人,电话突然在包里响了。颜苗只得摸出手机,接通了就赶紧停止腹诽,心虚道:“呃,谢先生有什么事吗?”
谢子修在那边笑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今晚玩得开心吗?”
“恩,很开心。”
“吃饱了吗?”
“。。。。饱了。”吃这方面她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
之后有了短暂的安静,两人似乎都没有合适的话题,颜苗忙补充说:“对了,谢先生,衣服我明天送洗,过几天还给你。。。”
谢子修打断她:“那个不用还,是给你的。”
“啊。。。”
“那是照着你的尺寸做的,我拿回来难道自己穿?”
颜苗终于迟钝的想起,谢子修让裁缝给她量过尺寸这件事。
那旗袍原来真的是特地替她做的。
这反射弧奇长的“恍然大悟”,让她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以壮士断腕的心情,咬牙问:“那,这衣服要多少钱,我改天给你。”
谢子修倒像是一愣,而后才道:“不用,是我要求你参加,这也算工作着装,该给你报销的。”
颜苗顿时大喜过望:“真的?不用另外扣薪水什么的吗?”
谢子修在电话那头笑了:“不用。”而后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谢。”
连措辞都一样,不愧是兄弟呀。
因为那旗袍实在太精美,颜苗爱不释手的把它小心折好了,放在被子里,然后抱着它入睡。
颜苗一向最讲究实惠,公]司发放的福利,她巴不得全都是现金红包提货券或者能吃能喝或者能转卖的实用货品才好,哪怕是一口]活猪呢。
然而收到这件来自谢子修的,既不能吃也没场合穿第二次,更难转卖得出手的“工作装”的心情,居然会是这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次日颜苗还在抱着旗袍睡懒觉的时候,接到了颜子清的电]话。
“苗苗,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颜苗半梦半醒:“呃,好像跟你报告过的,我陪谢先生出席酒会。。。”
颜子清口气严厉:“可你没跟我声]明过你是这么陪得。”
“啊?”
“你去看看今天报纸的八卦版面。”
哥哥的命令要第一时间执行,颜苗立刻从被窝里爬起来,随便扎起头发,然后带上零钱,穿着拖鞋下楼。
要读报当然是去附近的早餐店免费看,颜子清也不想想,她哪里可能花钱订报纸。在店里买了杯奶茶,颜苗一眼就瞧见本城日报上谢子修和她的照片,颇为眼熟,正是前一晚派对上的装束。
正翻看着,颜子清又来了电话。
“看到报纸了么,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颜苗有些愤愤的:“太过分了。”
“恩,是的。”
“难得上一回版面,为什么把我拍得这么胖,我的脸哪有那么大?!”
颜子清怒道:“。。。这不是重点!你什么时候跟他交往,怎么都不告诉我?”
“咦?”颜苗忙放下奶茶,“哥,我们没有在交往啊。”
“那他就是把你当枪使了。”
“呃。。。当枪使?”
“你看看新闻是怎么写的。”
颜苗定睛一瞧,底下无非在说她疑似谢子修的新欢,谢子修解除婚约后迅速觅得第二春云云。
“呃,这也,没什么关系吧?”
虽然内容很扯,但不扯就不叫八卦版了,谁也不会把这当真。而且整片的措辞都算正面,记者居然还形容她漂亮,甚至赞她跟杜维维平分秋色,往她脸上乱贴了不少金,这多客气啊。
颜子清却完全不像她那么乐观,严肃道:“苗苗,你是太天真了。这种消息通过媒体传出来,一来可以让我分神,毕竟我肯定要担心你,二来也能让维维吃醋,动摇她的想法。这才是谢子修的用心。”
“哈?没、没这么严重吧,”颜苗想了想,“你不是说杜维维对他没感情可言么,没感情还吃什么醋?”
她老哥,这应该是做刑侦的职业病吧。
颜子清像是苦笑一声:“唉,你自己是女人,也知道女人心思有多微妙。就算是本来不怎么喜欢的东西,突然落到别人手里了,也是会一下子就稀罕起来的。”
“。。。。。”
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更何况我跟谢子修之间的差距那么大。”
颜苗忙说:“哪有,你比他好的多了。”
颜子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