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用心读书,想着要考科举争前程,若是四姑娘真沦落至此,大爷脸上过不过的去不说,外人翻起来又是一番事非。四姑娘年龄大了,中间又被拐卖过,嫁的不好也是理所当然。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把她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
虞秋元没吭声,脸上虽然不似刚才,但仍然是气不平的模样。虞秋芸就没把她当成兄长过,他又何必认她为妹妹,原先分给她的嫁妆,任她带走,以后死活也随她去。就是安姨娘真把她卖到勾栏里,亲娘坑她,怪不了别人。
小陶氏看看虞秋元,叹气道:“她就是千错万错,我们都是她的哥嫂,血缘总是消不去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我们也养儿养女,就当积阴德。”
虞秋元听小陶氏如此说,也不再说其他,道:“既然如何,你做主张罗吧。”
饭完夫妻俩带着儿子们去灵前守孝,虞秋芸吃饭过后也老实过去守孝,此时她是彻底明白她能依靠谁。虞秋元并不理会她,她也不敢说话,倒也是相安无事。
除了虞家原先放出去的下人外,根本就没人过来吊唁。虞秋元早跟李管家说好,停灵五天就出殡,虞秋元抚灵柩回直隶安葬,留小陶氏和李管家在虞家照看,等虞老爷入了土,虞秋元再回来把大房事务处理完。
“罗大爷过来吊唁……”外头小厮突然一声喊。
虞秋元并不意外,虞秋荻嫁到罗家的事,他早就知道,虞秋翎给他的信中提了。他虽然有些意外,心里却是为虞秋荻高兴,女子嫁的好不好很重要,虽然失去齐家的婚事,现在嫁入罗家,他心里也能安心些。
罗慕远上香,虞秋元孝子还礼,罗慕远一路走来,虽然冷清但收拾的很整齐,样样东西齐全。进了灵堂又看到旁边跪着的虞秋芸,以前见过的,应该是她,虽然有些意外竟然真找回来了,心里却是十分高兴。回去告诉虞秋荻,她也能安心了。
“内人有孕在身,这几日身体也不太好,说要忌三房,今天并没有过来,还望恕罪。”罗慕远拱手说着,今天这种场合,他到不到无所谓,虞秋荻是得到的,死的是她亲大伯。
虞秋元回礼道:“罗大爷太客气了,当日之事虞家对不起罗大奶奶,罗大爷能来就十分难得了。罗大奶奶怀孕了,更要好生安胎才是。”
进门的时候已经随了礼,又说几句罗慕远就要回去,虞秋元是孝子不能相送,李管家送罗慕远出门。虞秋元觉得舒服了许多,看得出来罗慕远对虞秋荻是挺好的,嫁了个好人家,丈夫又好,现在又怀了孕,再没什么可担心的。
停灵五天,虞秋元请来道士做了一场法事,然后抚灵回直隶。小陶氏在京城也不得闲,先去请了官媒婆来,头一趟过去请时,根本就没人来。这两年虞老爷不是没找过官媒婆,只是虞老爷和安姨娘的条件开的比天大,官媒婆又不是神仙,如何能满足,白跑几趟之后根本就没人来。
小陶氏只得又派人去叫,直接塞了一锭银子,官媒婆这才过来。小陶氏把大概要求说了,官媒婆这才来了劲,笑着道:“还是奶奶明白事理,这样才是说亲事,不是我说,以前那位太太就跟做梦似的。”
小陶氏笑笑也不多说,只让媒婆动作快些,又封了个大红包,却是让媒婆比较符合条件的人选列出来,女儿家出嫁总是要挑一挑选一选的。官媒婆看有银子动作就快了,积极性十分高,几天功夫,就是一个名单出来,上头有十几户符合小陶氏要求的人家。至于对方会不会同意,官媒婆估摸着差不多,不用花钱,一个漂亮媳妇,小媳妇可能还有点嫁妆。更重要的是,虞秋芸虽然去勾栏里逛了一圈,但还是完璧之身,这点很重要。
“就这位孙大爷吧。”小陶氏直接拍板,本来也可以问问虞秋芸的意见,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她自己做主挑的,可能比虞秋芸挑的要好些。
媒婆当即笑着道:“奶奶果然有眼光,这位孙大爷今年二十又一,父母连着去世,婚事就耽搁了。才与兄长分了家,自己经营一家布店,最是能干爽快的,人也生的好。家中人口简单,上无公婆,又没有妯娌小姑,姑娘嫁过去就是享福的。”
小陶氏只是笑笑,并不是多当真,就是官媒婆说亲,也只能保证家世不造假。人长的好不好,估计都没见过。官媒婆可以查户籍档案,知道京城公子小姐,哪个需要婚配,若不是如此官媒婆也不会几天内找出这么些人。
她会看中这位孙大爷,除了媒婆说的人口简单外,她也是觉得这位孙大爷能当家主事。父亲去世半年后孙家就分家了,一个人操持一家店铺,两年下来并没有赔钱,最起码不是虞老爷那种无能之徒。虞秋芸嫁她之后,饿不着不说,他有主意,也能当家理事。
小陶氏这边挑中人家,那边媒婆上了孙家的门,媒婆忙碌之时,虞秋元也从直隶回来。小陶氏知道虞秋元不喜虞秋芸便不提孙家的事,只是把这几天清点出来的东西给虞秋元说了。清点工作做起来实在很容易,因为实在没剩下什么东西,值钱就是屋里的家具,因为个头太大,搬走不容易。
“衙门那边贴出了通缉告示,还没有消息。”小陶氏说着,心里也不抱什么希望,别说大户人家的逃奴,就是身上有印的官奴都有逃的。拿着钱跑远了,一辈子不进京城,改门换姓另外过活,上哪找人去。
虞秋元早就绝望了,金银上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