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宁寒飞有点好感,但是她绝对不会像崔莺莺那样。男女相见若是有情就来提亲,大家按规矩礼节走,成亲做夫妻,再慢慢谈情不迟。别搞什么私会,嘴上说的是情,其实就是奸。
宁寒飞听得满心茫然,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又成天跟一群粗糙汉子混,发乎与情,止乎与礼?那是什么意思,他真心不理解。当然他也不会傻的去问,只是笑着道:“是,你说得对。”
虞秋翎听他如此说,心头大石放了下来,虽然好人坏人脸上并没有写着字,但女人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很好。对她有情,而她似乎也有点情。虽然很穷,也没有前程,但她并不在乎,只要人好就够了。
从下头山洞出来,虽然太阳在下山,但外头的光线仍然山洞里的强得多。虞秋翎不自觉得的慢了一步,没有跟宁寒飞并肩走,而是落后一步。其实刚才若不是在山洞,真是顶着这么大的太阳光,她也没有胆子跟宁寒飞说这么多话。
宁寒飞看她脚步慢了下来,自然也跟着慢了下来,想再搭话时,虞秋翎的脚步却是突然提速了,一下子超过了宁寒飞了。
宁寒飞被虞秋翎的突快突慢弄得有点乱,女人的心思他就从来没有弄明白过,别说是大家闺秀的,就连商户人家小姐的心思,他也一样搞不清楚。很多在他认为很简单很单纯的事,里条却有无数弯弯道道,然后他就被饶晕。
“今年四月是我二十一岁生辰。”虞秋翎突然说着。
宁寒飞虽然不能理解,却是马上依葫芦画瓢跟着道:“今年九月是我二十四岁生辰。”
二十四岁,大三岁也挺好的,虞秋翎心中盘算着。心思越转越快,她不可能跟宁寒飞这样一直走下去,这里尼姑庵,来往都是尼姑,若是以再找原由相见……那就更不好了。
想到这里,虞秋翎咬咬牙,突然道:“我家就在东大街,六月孝期就满了,嫁妆也从婆家拉回来。”
说完这话,虞秋翎突然不再走了,而是直接用跑的,瞬间把宁寒飞甩到身后,速度快的好像后头有鬼在追。
宁寒飞整个人都傻住了,以他的身手追上虞秋翎完全没有问题,但虞秋翎的话好像有定格的作用,让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要说完全不懂他连惊讶都不会有,宁寒飞觉得虞秋翎这是在暗示她什么,但到底是什么,他就真的想不明白了。
喂,你给我解释一下再跑啊……
虞秋翎一路狂奔回到住处,丫头和婆子看她这样都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把院门关了。
虞秋翎进屋坐下,一直用手抚着胸口,然后大口喘息着。不知道是刚才跑动的关系,还是说的话,虞秋翎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得厉害。那种话也能说出口,她就是不疯也差不多了,不过说就说了。
世道对女人不公,女人注定没有那么多机会,可能这是唯一一的次机会。若是有缘就上门提亲,若是没有那就随风而散。以后哪天回想起来,她终究不后悔。
“姑娘,出什么事了?”奶妈上前问着,虞秋翎脸上泛红,明显是有事。
虞秋翎只是摆摆手,一副别在问的模样。
奶妈见状也不敢再说,她倒是没怀疑虞秋翎在外头做什么了。不过尼姑庵说是敬佛,其实也是很不干净,男女私会之类的事情,也是经常发生的。更有尼姑专门牵线干这样,以此谋生。
青云庵是皇家庵堂,按理说不会有这种事,不过凡事都不好说,不会是虞秋翎在外头撞见什么吧。
吃完晚饭,奶妈就上来道:“姑娘,要带回家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明早上就上路。”
“噢,好。”虞秋翎应着,想到明天就要回家,她的思绪收不回来不少。成人礼并不难张罗,但给虞秋芳干活,你就累死了,在她眼里都是理所当然的。不说好句不好,反而得挑出无数个毛病来,想想就让人气结。
见丫头们不在屋里,奶妈这才道:“姑娘下午出门莫不是看到什么。”
虞秋翎脸腾的一下红了,奶妈就知道自己猜出了,却是道:“姑娘啊,世间的事凡事都不好讲,有些事情,撞上了就当做没看到,千万不要与人去讲。”这种事就是该死在心里的,就是身边的贴心人也不能说。
“呃……”虞秋翎好像被噎了一下,跟宁寒飞谈起人生理想了,差点把郑王妃的八卦忘了,随即道:“妈妈放心,这个分寸我是有的。”
奶妈这才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姑娘明白,不过是白嘱咐一句。”
虞秋翎天亮带着东西回家,宁寒飞却是一夜没睡,主要是在想虞秋翎的话,她到底是在暗示什么呢?晚上想到白天,白天想到晚上,想了两天还是不太明白,他决定去问问人。
卫连舟夫妻离得太远,写信太慢,他的大部分好友也都在海口,稍加思考他决定去问谢潜。裴霜和卫策跟他更熟些,这两位弄不好会损他,只有谢潜够厚道。
说起来谢潜这娃很不容易,爹娘极品,师傅缺德,师兄张狂,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他竟然能长成圣父小白花,从某方面说,他更是个奇葩。
摸到谢潜书房,谢潜正在看书,看到宁寒飞过来,便把书合上放下道:“有什么事?”
宁寒飞抓抓头,神情纠结的道:“是这样的,有件事我想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