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冷冷道:“阳骁,你想要我手中之物,不难。”

阳骁微微一怔,咧嘴笑道:“好说。你也不想伤了和气,让小阿漓为难吧。”

东方泽伸出手来,掌中红豆鲜艳如滴。他忽地握紧了手,听见一声细微的碎裂响声。阳骁脸色微变。

东方泽再次摊开手掌,红豆已经碎裂成两瓣。

阳骁讪讪道:“哟,这倒象你,得不到手,也不易手他人。”

东方泽冷冷地看着他:“你满意了?!”

阳骁扁扁嘴,挥了挥手:“勉强,满意……你们退下吧。”

一时间,侍卫退得干干净净,街道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祥和。

阳骁拍了拍手,盯着他笑:“我先走啦!我准备了上百串相思豆,随便小阿漓挑选。没空陪你玩啦!”

盛秦看着东方泽,急声道:“主子,属下可以抵挡那些侍卫,您为何……”

东方泽冷冷道:“我不怀疑你能以一挡十,但那些那是郎昶的人,若是有了死伤,叫我如何跟苏苏交待?!”

盛秦低下头,不服气道:“分明是他们无理在先,大不了,属下去定皇面前请罪。”

东方泽看了他一眼,“我是来求亲,不是来打架。若是大动干戈,岂不是着了某些人的道儿?!”

盛秦说不出话了。

东方泽叹息一声:“走吧。”

“那相思豆……”

东方泽低头看着手中已经裂成两半的红豆,若有所思道:“相思,相思,若心有所系,便不负相思。相信苏苏能懂我心。”

城南灵音寺,前来求亲的男女络绎不绝,有情人都急于在神灵面前,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姻缘。

苏漓站在姻缘树下,抬头看着这两棵痴缠的参天大树,心头有些触动。

“他会来吗?”苏漓的目光有一丝迷惑。

“门主在担心什么?”挽心走到她身后,也看着那两棵树,似乎也有心事。

苏漓笑了,“他还真没什么能让我担心的。倒是皇兄……”

“您这么说,似乎太低估太子殿下了。”挽心轻笑,“我只知道,全城所有的商家都接到了太子殿下的命令,红豆谁都可以卖,就是不允许出售给某个人。”

苏漓微微一怔,淡淡笑了,“皇兄这个法子怕是不管用。”

挽心笑道:“我也觉得。”

苏漓伸出手,抚摸着树叶间的阳光,忽然,前方缓步走来的人影,让她目光一热。挽心立即轻声道:“我先退下了。”

苏漓站在树下,灿亮斑驳的阳光,披洒在她的身前,恍如人间仙子。

东方泽心潮涌动,走到她身旁,轻声道:“你在等我吗?”

苏漓轻笑:“你如何知道我等的是你?”

他执起她的手,专注地看她:“除了我,不知这世上还何人,能让长乐公主站在姻缘树下等待。”

“你就如此自信?”

“三月之约,你难道忘了?”

苏漓轻声道:“当然没忘。你来得真是时候,今天可是同心节。你可带来信物?”

东方泽笑道:“你如今做了定国的长乐公主,我自然也一样要入乡随俗。”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红色的手链。那手链以两股红绳缠绕,半颗红豆在左,半颗红豆在右,如同两颗心,朝夕相望,息息相生。

苏漓愣住,他缓缓将手链套在她的手腕间,低声轻叹:“好看。想不到我这一颗残豆,在你腕间,也能蓬毕生辉。”

苏漓抬腕一看,唇边露出笑意,“怎么是两半?”

“两半本是一颗。我只想一心一意。却不料总有人希望它两心分离。”东方泽深深地看着她,意有所指,“可是不管它怎么碎,怎么裂,却始终还是一颗。谁也不能改变它们属于彼此的心意。”

苏漓动容,仔细看着手中的红豆,“你亲手做的?”

“当然。”

“丝绳从碎裂的豆中穿过,内力非同凡响。你的武功又精进了。”苏漓轻声笑,“皇兄没有为难你吧?”

东方泽轻叹一声,拥她入怀,在她发间轻嗅:“他……没有。”

苏漓笑道:“你快成他的妹夫了,这些倒不计较了。”

东方泽喜上眉梢,目光明亮,“你说这话,我当你是答应了。我的绣球呢?”

苏漓惊讶地看着他:“你还知道绣球?”

“我还知道,你若给了我绣球,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苏漓笑出声来,“你这么用心,可惜我没准备。先欠着吧。”

东方泽皱眉:“这也能欠?”

苏漓笑着轻轻地抱住了他,“欠着,以后才有得还。”

东方泽眉间浮出笑意,满足地拥紧了她,这一刻,风轻云淡,阳光煦暖。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高呼,惊动了两个静静相拥的人。

定皇銮驾缓缓地停在了寺庙门口。禁卫军屏退闲杂人等,定皇方在内监的搀扶下缓步走进寺来,经过江元精心调理,相较一个月前,他气色虽好了许多,实则沉疴难治,仍时常气虚咳喘。

苏漓忙迎上前去扶一把:“父皇怎么来了?”

定皇握住她的手,心头顿觉一暖,宠溺地笑道:“长乐不在身边,朕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苏漓抿嘴笑道:“早上才陪您用过早膳。”

姻缘树下摆下御座,苏漓扶着定皇落了座。

定皇伤感道:“父皇老了,身子更是一日差过一日,不多看看你,只怕以后想见……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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