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子冷哼一声,虽然入匪路多年,小牛子还是带着几分出身的高傲与冷淡,他平静无比,问谢郎中,“不然,叫忤怍进来一验便知。”
谢郎中顿时一噎,小牛子冷冷一勾唇角,学着林靖拿下巴看人的姿势,瞟了谢郎中一眼,道,“谢大人,我们这里虽是穷乡僻壤,可想必谢大人也听说过,穷山恶水出刁民。谢大人吃了拿了,要当我们好欺负,那可就错了。”
说完这话,小牛子摊摊手,“不然,你看,谢大人你命多金贵啊。我们的命可不值钱,死上个把人,不是什么大事。”
把谢郎中气得脸色泛青,小牛子转身便趾高气昂的走了。
刑部一行人离开锦州城时,谢郎中还从小牛子手里得了个大红包,小牛子对着他不y-in不阳的一笑,在其耳畔道,“要是大人回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大人j,i,an杀人命一事,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一面是大红包,一面是人命官司,谢郎中到底惜命。
刑部一行人走后,徒小三浑身上下都松快不少,也有空去看望阿靖兄弟了。说到此次之事,徒小三感触颇深,道,“就是后来那姑娘,想想,也怪不忍的。”
“你拿银钱周济了她家人,她又是自愿的,也罢了。这世上多少无名鬼。”林靖感慨一回,看徒小三兴致不高,林靖道,“行了,这眼瞅是年了,今天寒州城有庙会,咱们出去逛逛。”
林靖自来是个爱热闹的人,徒小三如今拿下锦州城,正是春风得意,自然相陪。
庙会上的东西,林靖多是只看不买,倒是徒小三,只要林靖多看几眼,便都给他买了下来,及至二人逛半日回家,足买了一车。
俩人晚上休息时,徒小三一手搂着林靖道,“阿靖,你知道不,我现在都不敢想,觉着跟做梦似的。”
“待明年这会儿,就不这么说了。”
“以前小时候,我就盼着每天能吃饱,再有些个余钱盖所大房子,青砖灰瓦的那种,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哪里敢想现在?”徒小三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想着,过些日子就使媒婆去给小四说门亲事,叫他早些娶媳妇,开枝散叶。”
林靖道,“你这可真是长兄如父。”
“这是自然。那小子,有几个闲钱就去吃花酒,还不如娶个贤惠的搁家里,也能管着他些。”
林靖问,“你做兄长的,就是娶,也该是你先娶啊。”
“别提这个。”这事儿,徒小三也就只与林靖说了,徒小三道,“你不知道,女人身上那股子腻人的香粉味,我一闻就浑身不舒坦。阿靖你看咱俩这么躺着,你身上清清爽爽的,我就没事。我一闻香粉味儿就心里烦噪,再说,也没见着好女人。小四不一样,小四见着女人,跟猫见了鱼一般。”
林靖道,“你找个不爱涂香粉的不就行了。”不想徒小三有这怪癖。
“哪里有啊,有女人不涂香粉么?”
林靖想想,这不涂香粉的女人,倒也少见。
林靖道,“你这可真是,这寒州城地冷风干,我平日里都会用些润肤膏呢。”
徒小三凑过去嗅嗅,“是药香。”
林靖推开他,“痒。”
徒小三问林靖,“阿靖你这么一表人才,怎么也不成亲?莫不是心里还念着夏姑娘?”
林靖叹道,“云初已逝,我为她守了三年妻孝,也尽了心尽了情。”
“那你是因何?就凭你的人才,这天底下的姑娘不是随便选。”
“你也知道,我自小是跟着姑母长大,以前在宫里,其实有几个与我相仿的皇子,可那些娘娘们,从来不叫皇子们与我一道玩儿,你知道什么缘故不?”林靖自问自答,“我出生时,正赶上我爹战死,我娘怀着我,听闻这事,就动了胎气,当时我娘怀着我就是四十高龄,生产时极是艰难,生下我就去了。我小时候,宫里就有人说我命硬。那些娘娘们生怕我克了她们的皇子,都不叫他们与我玩儿。”
“真是混账事!简直胡说八道,我自从遇着阿靖你,就是再难的事,有你帮我,我都是顺顺利利的。那些没福的家伙们,理他们做甚!不是说都死没了么,可见他们自身无福。”徒小三以前听林靖说起过德皇帝的诸皇子之事。
“哎,原我也不大信,可想想,云初突然遭了这事。我这心,也着实就淡了。”
“你别瞎想了。夏姑娘的事,再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徒小三道,“你说我娘这一辈子,勤勤恳恳与人为善,结果,落得被沉塘的结果,我要是似你这般想,难不成得说,是不是我克了我娘?”
林靖连忙道,“你这叫什么话。”
“我这就是拿你那话打个比方。”徒小三道,“阿靖你是我的贵人哪。你想想,我刚开始遇着你的时候,就是个山匪头子。要不是因认得你,我不能去曲阜府,云了曲阜,又是你借我银子,我才能买个锦州城的百户。更不必说,更是在寒州城见着你,有你帮我出主意,买兵械,有福发财他们在山里,吃穿用度还不都靠你帮忙。要是没你,我就没有今天。你把我旺的了不得呢。”
林靖笑,“兴许是比较旺你。”
徒小三断言,“这是一定!”
徒小三笑,“过来,这回三哥旺一旺你。”把林靖抱怀里,问他,“暖不暖和?”
林靖道,“比暖炉还暖。”
“那是!”
徒小三瞧着林靖细致的脸庞,鬼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