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司徒奋在,司徒大司徒二便是死在金陵城,怕也没人知道。

正因为有司徒奋在,司徒大司徒二捡了半条命回来。司徒三虽趁意,却是感叹,这两个东西竟还活着,实在美中不足。

甭觉着司徒三心毒手辣,异父异母的兄弟,自小被欺负算计,种种恶心下作,这样的兄弟,你也不会盼着他长命百岁。生活的艰辛总会令少年老成,热血冷却。

两个媳妇找了张氏哭诉,“小三不地道,倒坑他大哥二哥,大妹哪里在王府,他们兄弟不过到王府一问,便被揍个死活不知。小三设个套儿,倒给他大哥二哥钻。这是成心想坑死他大哥二哥呢。”

司徒三装的一无所知,反是面露惊容,道,“我早说了王爷府岂是咱们能进的,大哥二哥怎么还去了?大妹已卖作奴婢,便是有体面,也是主子给的。大嫂二嫂快跟我说说,大哥二哥是如何去的?唉,莫给大妹惹了祸才好!”土包子徒小三能说出这样一串半土半白的话,可见的确是见识广增,大有长进。

司徒小花是张氏的亲闺女,听司徒三这样一说,张氏忙问,“三儿,可是怎么说的?”

司徒三眉间带了三分焦切,道,“娘,便是咱村东头儿的白财主家,家里的女人丫头也不能随便出来的。那王爷府第,富贵的很,来往出入都是男仆。便是大妹托人给我的东西,也是托了王爷府里的婆子递出来的。大哥二哥这样找上门去,唉,莫连累了大妹啊?”

张氏已是急的了不得,喃喃道,“可咋办?可咋办?”又瞅司徒三,道,“三儿,要不,你再去趟金陵,打听一下你大妹可好?”

司徒三勉强应下。

只是两个媳妇怎肯罢休,倒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如今不急着丈夫的伤势,反是死缠烂打的找着张氏跟司徒三借银子,好给司徒大司徒二养伤治病。

人心总是偏的,儿子再不成器,也是自家儿子、自己骨r_ou_。便是老实巴交的司徒青都眼巴巴的瞧着司徒三,道,“三儿,要是你有,先,先借你嫂子几个。”司徒青的确是老实人,一句话,倒憋的黝黑的脸带了几分辣意。待司徒三望向他时,司徒青却又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

这样的老实人,竟生出司徒大司徒二两个人渣来。司徒三道,“借银子可以,只是,青叔你现在住的都是我爹留下的屋子,种的是我爹留下的田产,青叔你叫我出银钱,以后,大哥二哥可有钱还我?”

两个媳妇一听司徒三竟同意借钱,顿时喜上眉梢,连声道,“还还还,我们一定还。”

“城里人都说,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不如叫两个哥哥写下借据凭证,若是还不上银钱,我可是要往县太爷的衙门去告的。”司徒三道。

两个媳妇说是借,根本也没打算还。如今司徒三叫他们立字为证,就,更,更有些拿不准主意了。还是司徒大的媳妇李氏先开口,“哟,三弟这是怕我们还不起呢。”

不愧是妯娌,司徒二的媳妇方氏立刻跟着帮衬道,“可不是,这才赚了几个铜板,就这样的眼里没人。不过一时手里短了些,才在这里来找三弟借些个。谁还没个马高蹬短的时候呢,三弟现在叫我们写借条子,真叫人心寒哩。”

司徒三一句话,“爱借不借。”抬屁股出门走了。

既然司徒大、司徒二没死在金陵,司徒三也不会见死不救,不过是想将司徒大、司徒二捏在手中,令他们少打自己的主意罢了。其实,司徒三都明白,即使签了借据,司徒大、司徒二也没打算还这银子。不过,司徒三有借据在手,司徒大、司徒二对他与司徒四都客气了许多。

便是司徒奋,也跟着安生了。

司徒三自金陵城回去,一咬牙,带了两匹彩缎去了里长家。司徒三并不是个小气的人,自从倒腾药草开始,他便明白,银钱若是不能流通,是没什么用的。

何况司徒三虽然个子较同龄人高,到底年纪小,于是,他只得用板板的面无表情与大人样的长衫妆点自己。司徒三有出息,已是整个司徒村公认的事,若不是司徒三年纪尚小,怕是媒婆都要踏平司徒家的门槛了。

司徒三带了礼物来,里长脸上有些难看,倒是老妻李氏乐的眉开眼笑,“这是做什么?乡里乡亲的。”

司徒三学着城里人的样子,双手捧上,李氏瞧那缎气两句,连忙接了,叫司徒三坐,自己往屋里倒茶去。司徒三道,“以前阿伯对我们姐弟很多照顾,我找着大姐了,她现在在金陵王的府里干活。因手脚勤快,倒还有几分体面。这是主子赏给大姐的,一共四匹。大姐说了,两匹给我娘裁衣裳,两匹给婶儿用。”

司徒三带了礼物来,里长脸上有些难看,倒是老妻李氏乐的眉开眼笑,“这是做什么?乡里乡亲的。”

司徒三学着城里人的样子,双手捧上,李氏瞧那缎气两句,连忙稀罕的接了,叫司徒三坐,自己往屋里倒茶

去。司徒三道,“以前阿伯对我们姐弟很多照顾,我找着大姐了,她现在在金陵王的府里干活。因手脚勤快,倒还有几分体面。这是主子赏给大姐的,一共四匹。大姐说了,两匹给我娘裁衣裳,两匹给婶儿用。”

里长肃着一张脸,“以后万不可如此。你家不富裕,攒几个银钱不易,这又是花儿给你的,留着娶媳妇吧。”

司徒三连忙应了,陪着里长说了会儿话,司徒三方告辞回家。

李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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