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徒弟体面,整个齐州的厨行都帮她添喜摆席,安记酒楼可也没落下,安府的老大有事来不了,老三来吃杯喜酒有什么值得新鲜的。”
几句话说的合情合理,老爷子这才点点头,忽见狗子站了起来:“俺师傅来了。”
席上的人都是一愣,梅先生道:“这丫头还真是,今儿她可是新娘子,怎么跑出来了?”抬头见梅大跟在旁边亦步亦趋,不禁挑了挑眉,这小子倒真是变了不少。
梅大心里明白,今儿这喜宴虽说是自己娶媳妇儿,可主角却不是自己,是安然,这些来贺喜吃席的,几乎都是冲着安然来的,更何况,还有长街上八大馆子摆下的流水席,这是厨行里给安然的体面,安然若不出来表示一下谢意,着实有些过不去。
虽说于理不合,可他们这样的婚礼,大概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更何况,厨行里论什么礼法,今儿虽是他娶媳妇儿,却也是齐州整个厨行的喜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安然,故此,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安然出来敬一杯酒,才算十全十美。
夫妻二人从长辈的第一桌开始敬酒,狗子忙跑过去执壶,安然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头上沉重的凤冠也卸了下去,头发重新梳了个发髻,并无太繁复的发饰,只插了一只绢制的大红牡丹花,虽简单却更显一张小脸上眉眼如画。
身上喜服也换了一身儿轻便的,仍是大红,安然绝少穿这样鲜亮的颜色,莫说齐州这些人,就是梅大都没见过,记忆中,她总是布衣布裙,一条大辫子,从不会认真装扮自己,更不要说这样鲜亮的大红了。
刚在新房里挑起盖头的时候,着实让他惊艳的半天回不过神来,早知道这丫头生的好,可头戴凤冠身穿喜袍的小丫头,真美到了极致,所以,刚进去牵她出来的时候,这丫头要换衣裳,也正和他的心思,私心里,他还是不想小丫头最美的样子被别人瞧了去。
却不想小丫头换了身衣裳,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哪怕再简单的装扮,在小丫头身上,也会变得格外不寻常,只是简单的红,就能把小丫头衬的美若天仙。
瞧见安然的时候,梅大心里颇为后悔,差点儿反悔,可想想长街的喜宴,也只能忍着把媳妇儿藏起来的心思,出来敬酒了,却看到席上一道道明显惊艳的目光,梅大的脸色越来越不爽,如果不是面具遮挡着,估摸这会儿都能吓死人,哪像个敬酒的新郎官,倒像要杀人。
安然倒颇为高兴,高兴梅大不是那种传统的男人,能让自己跟他出来一起敬酒,这在现代看起来极为平常的事,在这里却很难,这代表在他心里已经把你视作与他平等的存在,人前能做到如此,已是一个古代男人给妻子最大的尊重。
他能让自己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他把自己真正视为妻子,这一刻安然彻底踏实了,这男人她没有嫁错,可着大燕,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男人了。
第二桌敬的是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安然想起长街的喜宴,颇为感动,安然杯子里自然是水,狗子多精,知道师傅不吃酒,手里提着两个壶,一壶是酒,一壶是茶水,这点儿猫腻别人并不知道,知道了也没人会在意。
安然举起杯:“那些创新菜不过是举手之劳,却得几位东家如此,安然着实担待不起,以后各位东家若有用着安然的地方,安然义不容辞,无以回报,只得敬一杯酒,略表心意。”说着跟梅大干了杯中酒。
几位东家费这么大心思,除了为了那些创新菜的恩情,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安然的厨艺如今早已是有口皆碑,无论北菜,南菜,创新菜,人家都是行家,而且,这创新菜可不是一锤子买卖,往后不定还有多少。
安然这句话才实在的说到了几位东家的心里去,得安然这一句话,就算再让他们摆一天长街宴都心甘情愿,因为太值了。
几位东家放了心,纷纷干了杯中酒,一个个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心里开始琢磨这买买好了,是不是开个分店什么的。
梅大瞧了小丫头一眼,心里真服了,这丫头还真是冰雪聪明,说好骗吧,这人心世故,把握的极好,说聪明吧,有时却又异常糊涂。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这丫头始终聪明,哪还有今儿啊。
敬到下一桌,岳锦堂正好进来,在安嘉树旁边坐了下来,安然看到安嘉树一脸复杂的望着自己,脑门都发紧,心里比安嘉树的表情还要复杂,有时也真纳闷,怎么到哪儿都躲不开安家的人了呢,好容易没了安嘉慕,却有个安嘉树,时不时蹦出来膈应她一下,。
更何况,还有个岳锦堂,这家伙不好好在京城当他的逍遥郡王,跑齐州城做什么来了,吃喜酒?自己貌似跟他没什么交情吧。
而且,这两个人怎么坐到这桌来了,这桌上的组合还真挺奇葩,两位师兄高炳义,还有几个齐州有名的大厨,中间插上安嘉树跟岳锦堂,怎么瞧怎么诡异,这两个人往这儿一坐,气氛都不对了。
尤其岳锦堂,瞧着显然已有些醉了,脸上的笑瞧着都猥琐,安然正琢磨怎么对付过去,安嘉树却先一步站了起来,即便脸色复杂,却甚为恭敬的举杯,张了张嘴,看了梅大一眼,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安然愣了愣,这位安家的三老爷,自来给她的印象就古怪,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段尴尬的事儿,虽别人不知道,自己却门清,所以,每每看见安嘉树,心里都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不过,这种场合不是该自己敬酒吗,他先举杯叫什么事儿,却也只能应承着,叫狗子倒酒。
狗子酒倒好,安然刚要喝,却忽听岳锦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