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所以,淡然地脱口而出,“日喀则好玩吗?”
“达瓦说,你们下午就能到的。”墨儿柔柔地望向我。
“沿途耽搁较多,所以就迟了些。”我卸下身上的包袱,“曹骏呢?她不是跟你一起的吗?”
“她提前结束暑假,回学校做义工去了。”
“义工?!”
“本来是不去的,我劝了劝....”
“这样啊。”突然有股子悲戚,萍水相逢的结局总是如此,仓促的相遇,然后决绝地别离,“听达瓦说,你也快离开西藏了?”
“对,手头还有很多事情。”对于墨儿口中的“事情”,我自然一无所知。但既然有事情,当然要尽早离开。这样的话题,不宜深入探讨下去,我把焦点带到了别处,“这趟去林芝,给达瓦添了不少麻烦,心里很过意不去,如果你能帮我把这东西还给他,就再好不过了。”墨儿没有瞧我手上的东西,目光仍与我相向,“他跟我说了,你就收下吧,本来也是他们的责任。再说了,你一个搞创作的,电脑里的储存,可比那电脑值钱多了,不必受之有愧。若是想进一步索赔,也属情理当中。”说完,墨儿关上笔记本,起身开始帮我整理手边的行李。......
☆、19
墨儿的返程机票定在后天的下午四点,也就是说,眼下这两日,“格桑花”彻底成了我俩的同居室。没了曹骏的陪伴,原以为,多少会有些尴尬,毕竟孤男寡女;所幸,我和墨儿都是心地纯明之人,丝毫没有歪思杂念,所以,礼貌周到,相处协调。
白天,我仍会睡到日上三竿,直至墨儿推门进入房间,轻唤我的名字,“多洁,多洁。”
我懒洋洋地起床,并不见丝毫急躁,因为在拉萨这样的城市,一切都得循着“慢条斯理”的步调,才能颐养身心。
我慢慢地穿过公共客厅,慢慢地步入洗漱间,再慢慢地打理好自己,然后,钻进厨房,和墨儿一起共进早餐。瞧着墨儿一副温驯可人的模样,我忍不住打趣,“你如此贤惠,当做个女人才是。”墨儿不答,继续埋头吃自己的。这时候,老板娘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跟我们打招呼,“小李,多洁,你们一个湖南的,一个四川的,来西藏这么长时间了,怕是想念家乡的味道了,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吃辣的。”
“你能吃多辣?”我玩笑似地问老板娘。
“辣不辣倒无所谓,好吃才可以,不然,还不如我给你们做。”墨儿倒是认真起来。
“好吃,好吃得不行,火锅!”盛情难却,我和墨儿默契地相视一笑,算是答应了老板娘的邀约。
在一家串串火锅店里,我听到了久违的乡音,热切地上前,“你们也是四川的?四川哪儿的?”那被问到的人显然无法体会我的情感,有些愕然,“哦,简阳的。”“我知道,我知道,我有好几个同学都是简阳的......”话接得有点不着边际,确也是思乡情切。墨儿一直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后,认真地听着我一口流利的四川话,嘴角带着笑。
“笑什么你?听得懂不?”
“湖南人应该都能听懂四川话,因为湖南四川是一家嘛。”
“谁说的?!”
“对不起,对不起,临时有事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提前半个小时出门的老板娘姗姗来迟,一面朝我们走来,一面热情地解释着。“只要赶在结账之前,都不算晚。”墨儿开着玩笑,我也附和着。说话间,我才发现,老板娘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
老板娘没有給我们介绍男孩,只是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和我们一起用餐罢了。
多了一个陌生人,我和墨儿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局促,倒是礼貌地与他搭话,“你是哪里人?”“吃得惯火锅吗?”……一顿饭下来,我和墨儿吃得心满意足,老板娘只顾陪我们聊天,却没怎么吃,男孩也是。
走出火锅店,我们一行四人走路回“雪域”。
墨儿与我并肩,老板娘和我们隔着一段距离,男孩则走在老板娘身后。一路上,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话——在拉萨的夜晚,宁静,是永恒的主题。
回到“雪域”,我先去洗了个澡。
墨儿则无一例外地在摆弄他的电脑。
待我洗完澡回来,墨儿已将笔记本收拾好。爬上床去,正整理我的一些个小东西,却听墨儿突然说道:“那小孩进了‘冬虫夏草’。”
“没别的房间了吗?”
“应该有的。”
“那为何……”我顿时明白了墨儿的意思,“跟她打交道也有一段日子了,却还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
“年龄重要吗?”墨儿正色问道。
“呃,我就随口一说,没有特别强调年龄的意思。”
“…..”墨儿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
“…...”我也想说些什么,也忍住了。
拉萨的夜如期而至,屋子里安静极了。墨儿的笔记本屏幕还敞亮着,只因被他搁置在一边,显得有点落寞。我手上拿着一本书,不是我自己带来的,是从老板娘的书架上随手取的,《西藏地理》。
关于地理,除了上中学时学过的点滴,其余则一窍不通。偶尔,因写作素材需要,某某铁路贯通,跨越了哪些地形,此种地形如何如何复杂……诸如此类,一般也有专业人士提交相关专业材料,以供参考。此刻,阅读关于西藏的地理,纯属无聊,想多积攒一些关于西藏的知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