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点言盖过去吧,我看着都要把自己蠢哭了。

_(:з」∠)_

第3章

他俩的相遇,就是这样半推半就。分不清几分刻意几分巧合,几分是天定,几分是人为。

等身边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杨谦南已经是那个经常约温凛出去吃饭的人了。

其实杨谦南周身上下,也没什么唬人的行头,就像他们俩的饭局,通常很平淡。他食量很小,主食从来只吃几口,连累温凛也不敢多吃,经常回去之后找顾璃一起点宵夜。顾璃感到奇怪,说这什么人啊,这么小气,请客都不让你吃饱。温凛笑得筷子都掉下来,假称:“不是啦。只顾着聊天,忘记吃饭了。”

其实他们说的话很少。他只是习惯找个人陪他吃饭,经常点一大份薄切马肉,问她:“吃么?”温凛是生鱼片都不怎么吃的人,一看腥红的生马肉吓得闭起眼睛。

杨谦南总是逗几下就停,一个人索然地笑。好像她是来给他的晚餐增添乐趣的。

然后他慢条斯理擦净手指,勉强和她说一说自己。

他说他近几年状态不太好,恰好他姑父调任r大,家里人把他弄去念个在职,所以他每个星期会来一趟。

他二十八了,重返校园,“换个心情。”这是他原话。

温凛若有所思地揣摩他说的“状态不好”是什么意思,连不小心吞了一瓣生肉都不自知。

杨谦南把餐巾叠一个角,过去帮她擦嘴角的血迹,心情看上去很好:“这不是吃得挺好的?”

温凛半翕着唇,一动不动地由他擦拭。他指背上有淡香水和锡纸的味道,温柔得太醒目。

这算是他们最亲密的时刻。其他时间聊城市聊交通,聊到彼此也是他淡淡一句“那你平时都吃什么?”,温凛很仔细地回答,但他只顾吃东西,让她连一句“你呢”都递不出去。

何况像杨谦南这样的人,也不会安心读学位。一个学时四位数的课没露过几面,仅有的几次都来找她,频率也不算高。温凛的生活除却多了一个出手阔绰的饭搭子,也没见有什么变化。

她依旧是大学里最常见的那种好学生——均绩年年前三,社交圈狭窄,不熟的人突然找她,一定是为了参考作业。

真正发生变化的时刻在十二月。

一学期课程结束,温凛趁考试周来临之前浏览网页,打算定回家的车票。选择时间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考完试要不要和他见个面?虽然他已经好几个礼拜没找过她。

顾璃总说他是在追她,可她觉得他只是惯性找人作陪。不过顾璃有一点是对的。他对她,至少是有一点兴趣的。至少有一两个瞬间,他觉得有这么个姑娘在身边,也不错。

只是这样的姑娘或许有很多。

女人都是自己选的。主动找他,或者做通讯录里几十个笔画。

恰巧是年终,温凛看着手机,静坐到手脚冰凉,最后给他发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很俗,不指望他能从千百个联系人里理到她。但扣下手机没多久,杨谦南的消息突兀地进来了:“会打麻将吗?”

“……”温凛一阵失语。

他还有这癖好?

*

有这癖好的,其实是杨谦南的一个朋友,叫应朝禹。

温凛见到这人的第一面也很震惊。主要是因为,他帅得有点出人意料。

杨谦南起先给她打的预防针,说他这朋友是个二缺。一般二代们由于没必要奋斗,都会培养些个人爱好。有些人喜欢打球,自己搞篮球俱乐部办业余联赛,有些人情趣高雅点,自己经营个独立书店年年亏损。应朝禹是一朵奇葩,热爱打麻将。

“他老子在大理搞旅游,洱海边上酒店顶层,打算弄个无边泳池。他不肯,死活要安麻将桌子。”杨谦南寒风中讥诮。

温凛在他耳边笑了一声:“后来呢?真的安了吗。”

“谁知道。”

他的话到此为止,温凛却被挑起了好奇心:“他们家办什么酒店呀,叫什么名字?”

夜里七点,路灯从车窗外投进来刺目的光,杨谦南转过脸看她,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那一瞬间,他的眼神有些晦明难测。温凛暗诽自己得意忘形,这样直截了当地问他朋友的家底,有些僭越了。但他只是一笑,拿起她手掌说:“那俩字还挺生僻,我写给你看。”

一笔一划,在她手心写下来。

那两个字确实不常用,温凛辨认出来费了一点劲,下意识念读音。

杨谦南开京腔逗她:“文化人儿啊。”

这种无聊的笑话,她也配合地嘁一声,面上笑盈盈。他就揉揉她头发,说:“待会儿注意点。是个挣钱的好机会。”

温凛的笑容不知道有没有垮一下。

他知道她一直在跟学校的助学项目。所以有意无意,她总觉得他这句话是在影射什么。车上少了她叽叽喳喳的追问,变得微妙的安静。

幸好那天路不堵,没几分钟就到了。

那地方就在银泰旁边,白色简约的门牌,外表毫不招摇。踏进去,整个风格很后现代,太空式装潢,大堂安安静静,暗蓝地面泛着粼光,踩上去能看见一个阴沉沉的倒影。

侍应生认识杨谦南,派了两个人引他们进包厢。

一进屋,桌上摆一排高脚杯,男男女女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应朝禹一个人在角落摆了桌麻将,俊秀眉目蹙在一块儿,朝人正喊:“把钟惟叫来。钟惟为什么不来?”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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