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扬瓣肯定是要有什么大动作。

她看向杨导,恰好林纵横也刚好把头向右转来,与她锁定了同一个目标。

林纵横微锁了眉头,又很快松开,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快到几乎无法捕捉。他迟疑着重新看向舞台,但过后又好几次望右边。

杨导被他看得发慌,林纵横第三次把头转过来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以确定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怎么了?”

林纵横扯起嘴角摇了摇头,这才专注看向舞台,不再频频关注杨导的方向。

“看大家的反应好像都猜到了。是的,今天的扬瓣将诞生有史以来第三位终身成就电影人。这是扬瓣最珍贵最宝贝的奖项,但同时获得这个奖项的电影人,对扬瓣而言、对我们所有人而言同样弥足珍贵。”

“十年前,有一个导演给了我们一部电影,让我们看到人性,看到牺牲,看到至死不渝,当然也看到伟大的爱情。这部电影给了我们满满的感动,也打碎了我们的心,十年来令我们念念不忘,魂牵梦萦。十年后,出演这部电影的男孩和女孩都成了大明星,现在正一左一右围绕在他身旁。

从业几十载,他呕心沥血,砥砺前行,为电影世界创造出一件又一件的瑰宝,也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优秀演员。虽然他已近停止了电影人的脚步,但是他的电影精神却依然照亮我们,一直为我们指引明灯。”

“第五十三届扬瓣电影节,终身成就奖,获得者:杨培导演!”

州围和林纵横的预感应验,揭晓的终身成就奖确实归杨导所有。

杨导只当自己作为特别嘉宾被邀请到颁奖典礼,万万没想到扬瓣居然准备了这样的厚礼等着他,扬瓣终身成就奖对一个导演而言是近乎顶级的肯定,饶是他这辈子获奖无数早就见惯了大风大浪,这个奖项还是让他感到惊喜万分。

他抓过斜在一旁的拐杖,颤颤巍巍地要起身。

州围站起来搀扶杨导,林纵横也走过过道,搀住了杨导的左臂。

林纵横没看州围,只说:“我来。”

州围不说话,小后退一步又站稳,手举起来想去撑一下自己的脑袋,不过举到半道又放了下去。

拼搏了一生的杨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尽管行动不便,他也想亲自走上领奖台。台上主持人尊重这个老导演的一身铮铮傲骨,并未自作主张搞区别待遇把奖杯送到台下来,而是在台上耐心等候,所有的担心化作嘱托州围:“杨导慢点,对,围围搀一下。”

州围刚想松开杨导的手臂,让主持人这么一说,她就又重新拉紧了。

林纵横还是握着杨导的左臂。

“我来。”州围抬头,看着他说道。

林纵横顿一下,终于松了手,州围慢慢牵引着杨导朝台阶走去,他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目光淡淡落在那一老一少的背影上。

台阶有十几级,杨导拄着拐杖,伛偻着脊背蹒跚上行,一旁州围虚扶着他,她170的个头又穿了高跟鞋,需要猫着腰来迁就杨导的高度。

银灰色的礼服衬出一身窈窕的曲线,裸露的脊背在光下白如新雪。

可惜,这么漂亮的一身战袍却没派上用场,要是穿着它站上今晚影后的领奖台,想必是风光无限,轻易谋杀无数菲林。

从座位走到话筒前大约花了杨导三分钟,全场的鼓掌始终不曾停歇,以示对这位电影伟人的尊重和贺喜,杨导凑近话筒说了三次“谢谢 ”,掌声才稀稀拉拉地消停下去,台下变成一片寂静。

州围下台,形单影只地一步步跨下台阶。

尽管没有了杨导,可她的走路速度依然是慢于常速,且透出几分凌乱和无章法,这异常的一幕不一会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胡辞的好友蒋思媛就坐在胡辞身后,这种时候免不了要贬低胡辞的对手一番,她倾身凑近胡辞咬耳朵:“不会是没拿奖就用这种方式在台上多逗留一会吧?”

平常就是溜须拍马的性子,此刻随着胡辞拿下最佳女主角,蒋思媛话里话外阿谀奉承的态度越发明显。

拿了扬瓣影后,胡辞本该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因为林纵横,她得奖的欣喜都被冲散了大半,蒋思媛又在这时凑上来,耳边灼热的呼吸搅得她心头冒出一股无名怒火,她稍稍侧头避开蒋思媛的脑袋,不耐地呛道:“low?”

蒋思媛却完全没听出胡辞的迁怒之意,只当她这声low是在说州围,所以落井下石得越发欢快:“就是说嘛,什么威曼斯影后,今天还不是得输给你……”

尾音戛然而止。

台阶上的州围走到两段台阶中间的平缓地带时,却还是在照着下台阶的步伐和力道走,预想是台阶间落差的地方是实打实的大理石,她脚腕在高跟鞋上狠狠一崴,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观众席响起数声惊呼,杨导的获奖感言也因为这场意外紧急刹车。

台旁的礼仪和安保还没反应过来,观众席第一排正中间却早已蹿出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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