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我原本还没认出来是什么妖怪,他刚才用了妖力,我倒是察觉了,是白仙家的。”
“白仙?”
“也就是刺猬妖,他们家的人一向清高,不屑以妖族自称,所以便唤之白仙,但其实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妖怪嘛,还连我都比不上呢。”楼似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要我跟他斗法,肯定是我赢。”
刺猬妖?宋立言皱眉,他想起了齐岷检验死在官邸里的女尸之后说的话——“凶手应该是鼠族一类身形小巧的妖怪,就鼠族之前的罪状来看,让它们担着这罪名也不冤枉。但自上次之后,浮玉县的确很少瞧见鼠妖,若有其他身形相似的妖怪,也可一查。”
巧了,刺猬正好与鼠妖身形相似。宋立言抿唇,抱着楼似玉就往义庄赶。
“大人。”
齐岷今日正值休沐,冷不防被他拽上马车,十分头疼地问,“这给俸禄吗?”
“先前的女尸有线索了,你不好奇?”宋立言义正言辞地斥责他,“为死者伸冤,你怎么能计较俸禄。”
齐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人与那楼掌柜在一起,别的好处没有,这抠门的样子倒是越来越相像了。”
听见有人说自个儿,楼似玉从宋立言的怀里冒出了个脑袋。
齐岷吓了一跳,往旁边挪了挪,捂着心口又气又笑:“这还弄成原形随身带着了?”
“出了点事,之后再同你解释。”宋立言捋了捋狐狸尾巴,“今日的线索全靠她了。”
齐岷不太赞同地道:“大人,不是下官要置喙,您就算与这楼掌柜再有渊源,她也是个妖怪,我上清司与妖水火不容,您身为嫡系弟子,哪能与妖怪这般亲近。”
“我知道。”宋立言垂眸,“但她与别的妖怪不同,身上有太多秘密,留着比杀了有用。”
“究竟是什么原因,大人比下官清楚。”齐岷摇头,“以下官之见,斩草除根为妙。”
楼似玉听明白了,不悦地龇牙:“你让他杀我?”
“你不该杀吗?”齐岷沉了脸,“装作凡人隐藏在这浮玉县里,是何居心?”
“我反正没干坏事,比你这人当得好。”楼似玉上下扫他一眼,撇嘴,“满身人命罪孽,该斩也是斩你。”
齐岷闻言脸色一变,宋立言伸手便捏住了她的狐狸长嘴,打岔地喊外头的宋洵:“还有多远?”
宋洵答:“就在前头了。”
齐岷神色阴沉地收回脱口欲出的追问,他不知道楼似玉为何能看出他满身人命罪孽,但陈年旧事被提起,怎么也让他心里不悦,黄符都捏在手指间了,却被宋立言冷冷一眼给瞪了回去。
“你竟然偏袒她。”齐岷有点委屈。
宋立言头疼地道:“先断了命案再说,罗安河还盯着呢,总不能因小失大。”
马车飞快地往前跑,总算是赶到了义庄,宋立言忙不迭地下车,将楼似玉夹在咯吱窝里,小声威胁:“不许伸爪子。”
“他就不是个好人,凭什么说我呀?”楼似玉张牙舞爪地道,“我当妖怪杀的人都没他多,他也好意思。”
“不许再提这事。”宋立言沉了脸,“他已经是上清司的人了。”
楼似玉撇嘴:“我是你养的妖怪,四舍五入,我也是上清司的妖怪。”
“胡说什么。”宋立言摇头,跨进义庄走到那女尸旁边,双手将她抱过去,“你闻闻,是不是白仙的痕迹?”
女尸放了好几天,已经有些腐烂了,楼似玉干呕两下直挣扎:“我是狐狸,又不是猎犬!”
宋立言盯着她看。
“……不是猎犬也有别的法子分辨,你先松开。”耷拉了耳朵,楼似玉做出了让步,落在女尸上仔细瞧了瞧她脖颈间的抓痕,嘴里还在小声嘀咕,“老娘闯荡江湖的时候可没看过谁的脸色,也没为谁做过事,也就是你,给我使唤来使唤去的……”
“别抱怨了,看出来什么没?”宋立言戳了戳她的尾巴。
楼似玉嫌弃地用后爪将白布给女尸刨着盖上,气哼哼地道:“爪印像成年的白仙所为,尸体上很干净,没有妖气,说明至少是百年以上的白仙。就我所知,白仙一族一直活跃在浮玉县,他们家妖后应该要产子了,少不得拿些冥婴去补身子。”
“冥婴?”
“也就是还在肚子里不足月的胎儿。”楼似玉甚为嫌弃地道,“这种亏阴德的事也就它们做,还敢自称仙家呢。”
宋立言立刻转身吩咐宋洵:“知会下去,加强巡逻,尤其是有孕妇的人家附近。”
“是。”
楼似玉看着宋洵跑走,低声道:“没用的,白仙家会遁地的妖法,不好抓也不好防。”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宋立言将她抱起来,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小爪子,“白仙的老巢在哪儿?”
楼似玉耳朵一动:“你又想去围魏救赵?”
“何为‘又’?”宋立言抿唇,“我……以前也做过这种事?”
“可不是么,几年前为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