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似玉眨眨眼,看向他的衣袖。
“不行。”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就在这儿等我,那营帐里几个老头子没一个好惹的,你屏住妖气也瞒不过他们。”
失望地“哦”了一声,楼似玉坐回窝里,看着他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熬鸡汤?”
“这便去。”他拎起火堆边挂着的半干的袍子,“你别乱跑。”
“好。”甜甜地应了,楼似玉乖巧地目送他出门。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洞口外,她才松下身子来,犹豫一二,给鸡翅传了个魂音,让他立马离开荒州。
宋立言回到营帐里的时候,赵清怀正抓着床弦拼命咳嗽。罗永笙用帕子给他捂着嘴,见他进来,生怕谁瞧不见似的把帕子拿开,露出一片艳红的血迹。
“立言你来看看,你师父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赵清怀喘了两口气,靠在枕头上抬眼看他,“你去哪儿了?”
“去外头转了转。”宋立言走进来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就探了探他的脉搏。片刻之后,他收回手:“师父好生休息,徒儿去给您熬些补汤。”
赵清怀闻言就猛地摇头:“不必不必。”
罗永笙觉得奇怪:“师兄你怕什么?立言给你熬汤也是尽孝心。”
谁敢要他的孝心?赵清怀没来得及跟罗永笙说这几日的变故,当下也不好突然聊这个,只能咳嗽道:“立言最近除妖辛苦,已经很累了,这些小事让别人去做吧。”
“无妨。”宋立言朝他颔首,“师父有恙,徒儿也做不了别的什么。”
说罢,掀开帐帘就朝外头喊:“宋洵,替我去备些东西。”
赵清怀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出去,轻轻叹了口气。
“师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罗永笙很意外,他记得之前赵清怀一直对宋立言分外严苛,就算心里是护着的,但做错事就必罚。他方才都旁敲侧击地说立言与妖怪走得太近了,赵清怀不但没生气没下罚,反而还不敢大声说话。
“说来话长,但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事。”赵清怀沉吟,“他身上有楼似玉的味道。”
“楼似玉?”
“一只狐妖。”扫一眼旁边矮几上放着的、罗安河刚送回来的信,赵清怀又叹了口气,“说更准确些,是狐妖王。”
罗永笙瞳孔一缩。
……
营地是临时搭建的,虽然已经源源不断从城里运来了不少东西,但一时半会要找个汤锅出来熬鸡汤还是有些困难的。
宋洵去办事了,宋立言就在营地里等着,眼前有不少来往的司内弟子,大多负着伤,被人扶着排队去等大夫诊治。他们看起来有些惨,但更惨的是营地后头那成山的尸体。
要是以前,宋立言肯定会想法子杀了楼似玉取内丹,好让这些亡魂得个抚慰。然而现在,他觉得心里有愧,扫两眼就不敢再看,默默退到旁边营帐门口的石头后面去。
刚站稳,他就听得罗永笙从先前的营帐里出来,沉声喊:“花摇。”
第154章那你躲什么?
花摇前辈在帮着扶伤员,闻声松了手,退回他身侧,一双眼安静地看着他。
罗永笙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两句。
花摇脸色一变,皱眉往后退了一步。
“做什么?”罗永笙皱眉,“我还请不动你了?”
“不是。”
“那你躲什么?”
“……下次有吩咐,只管用魂音。”花摇别开脸,“尤其是这种吩咐。”
罗永笙莫名就觉得恼,冷笑道:“怎么,还觉得丢人?你若真要清高,大可以别听我的。”
淡淡地看他一眼,花摇没吭声,继续回去想扶那断了腿的门中弟子。
罗永笙平时是个挺温和的人,说是谦谦君子也不为过,但宋立言不明白为什么他总对花摇前辈刻薄得很,好比现在,哪怕是仇人也该住口了,但他没有,他盯着花摇的背影讥讽地道:“一把年纪了还做这些事,真以为容貌不变自己就是青葱少女了?当心闪了腰。”
“嗯。”花摇前辈一点没动怒,低低地应了一声,就将人扶去了大夫的营帐。
罗永笙阴沉着脸,甩手就回了自己的帐子。
宋立言看得莫名,等宋洵抱着汤锅回来的时候,他忍不住问:“罗师叔和花摇前辈关系不好?”
宋洵知道的事比他多,闻言就笑:“也曾好过的,要不然罗师叔那一手人人艳羡的驻颜术怎么就独教了花摇前辈一个人呢?只是花摇前辈是向来捧着他的,罗师叔也就恃宠而骄了,这几年对花摇前辈犹为苛刻。”
恃宠而骄这四字放在罗永笙身上,宋立言觉得很不搭,可宋洵接着就道:“人性如此,被偏爱的人总会对偏爱自己的人刻薄,偏爱越多,刻薄越甚,也不是没有过悲剧,但无人反省。”
手指微微一抽,宋立言问他:“我刻薄吗?”
宋洵意外地挑眉,然后认真地想了想:“比罗师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