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团扇,面容恬淡,一双眸子虽只画出了三分神采,但仍然成功的夺走了水汷的眼球。
水汷心思转了几转,最好最坏的结局想了一遍,又笑着与太后话着家常。
太后道:“难得你母亲回京城一趟,本宫想多留她几日,陪本宫说说话,解解闷。”
水汷点头称是,辞别了太后与南安太妃。
大明宫外,贾琏仍在南安王府的马车上,周边堆了一堆小山似的赏赐。
贾琏见水汷回来了,笑着与他说着话,又将那些赏赐指给他:“这些是太上皇赏给王爷的。”
水汷点头,吩咐侍卫好生送到王府,挑帘上了马车,见贾琏面有喜色,忍不住泼他凉水道:“你准备如何做?回府休妻吗?”
贾琏一怔,为难道:“我...我也不知道。内人虽性格要强些,但接人待物是没得说的,况我刚与她成亲,此时休她,对她名声也不好。”
水汷斜了一眼贾琏新换的带着皇家标志的香囊,道:“那你就应该与公主说明。公主是个知礼的人,若知道你对发妻情深,她自会求太上皇,不叫你为难。”
贾琏面有犹豫,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上那精致小香囊,脑袋里全是淳安公主的桃花玉面,道:“这...太上皇金口已开,公主也不好违背吧。”
水汷叹气,不再理他。
回到贾府时,贾母的眼睛还是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水汷不好在此事上发表意见,只是将见太上皇一事简单地与贾母说上一遍。
贾母一边听,一遍点头,眼睛扫过贾琏,见他并无去大明宫时的如丧考妣,反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欢喜,不禁皱起了眉头。
水汷将事情讲完,也就辞别了贾母,回到自己府上。
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水晏的院子前,小丫头们各司其职,有着几分冷清,水汷止住了脚步。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伴着微微地咳嗽传来:“我还以为,王爷再也不会过来了呢。”
水汷低头一笑,大步走进院子,道:“我怎么会不过来?”
水晏随后而入。
小丫鬟见水汷来了,忙去打帘子,沏热茶,不一会儿,便端上了他最喜欢的华顶云雾。
水汷低头轻嗅,清香扑鼻,喝上一口,馨沁肺腑。
水汷放下茶杯,道:“难得你还带着这个茶。”
水晏喝的是敬亭白雪。
杯内白毫翻滚,如雪茶飞舞,又均匀似兰。
水晏道:“旁的事做不了,也就只能在这些吃喝上面下功夫了。”
水汷道:“若是旁的事能做呢?”
水晏抬起了头,面前水汷敛去了平日里的嬉笑,一双剑眉斜插入鬓,目若朗星,正极为认真地瞧着他。
水晏勾起了嘴角,笑容终于入了眼底。
梨香园内,薛蟠身上带着酒气,声音却是极度兴奋,揪着小厮衣领,扯高了嗓子,道:“你再说一遍!”
小厮弓着身子,面上堆满讨好的笑,道:“宫中传来消息,姑娘入选了!”
薛蟠丢过小厮,转身就往内院跑,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妹妹大喜!”
彼时宝钗正在房里绣花,听到薛蟠冒冒失失跑进来,又说着这样的话,一时分心,针尖刺进了指头里。
宝钗吃痛,放下了绣品,脸上无悲无喜,看着未做完的活计发呆。
薛母得了消息,连道了两声好,忽而又想起宫中生活,脸上的神采又淡了下去。
这日,难得的一个晴天,宝钗被薛蟠送进了宫里。
行的路上,薛蟠之前所想的皆是妹妹为妃之后的荣耀生活,然而当真正送宝钗进宫时,他那争荣夸耀的心却灭了几分,一想道宝钗入宫之后再难回转,眼泪更是止不住往下落。
宝钗又好气又好笑,递上了帕子,道:“哪里就伤心成这样了?我入宫之后,你要听母亲的话,不可再惹是生非。结交的那些纨绔,也尽量都远着些。”
薛蟠点头,泪水连连地送宝钗入了宫。
宝钗出身世家,又是皇商,因而分到了甄太妃身边。
那甄太妃是金陵甄家的姑娘,模样性情自然不用多说,年轻时也是极为受宠的人物,如今太上皇年龄大了,甚少临幸后宫,甄家近年来又没什么出色的子弟在朝中理政,因而她也沉寂了下去。
虽然甄太妃不复往日风光,但到底是诞下六皇子的人,太上皇看重皇子,待她也有几分薄面,她在宫中的日子倒也十分自得。
甄太妃见了宝钗,细细问着她的籍贯家世,宝钗一一回答。
甄太妃道:“竟是金陵薛公之后?如此算来,本宫与你薛家也是故交了。”
甄太妃追忆往昔,随后又道:“你虽到了本宫这里,但太后那里旨意未下,本宫也不好自作主张,你现在只管跟着本宫几年,若太后旨意仍不下,本宫自会替你做主。”
宝钗谢了恩。
到了晚间,元春得了消息,来了甄太妃宫里。
元春此时虽未封妃,但圣眷正隆,宫女太监们也乐得去巴结她,见她来了,忙争先恐后地往内殿里递消息。
元春到了殿里,拜见了甄太妃。
甄太妃道:“你自从去了东宫伺候新帝,便甚少来本宫这里。”
元春笑着陪不是,道:“妾恐扰了娘娘清修。”
“什么清修?不过熬日子罢了!”
甄太妃知元春所来何意,也不多留她,让小宫女带着她去了宝钗院子里。
宝钗知道了元春到来的消息,早早地在房里等着,见元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