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跟他们呆一块儿的——不用装。

“喝啤酒多没意思,度数那么低。”他把桌上那几罐都扫尽了垃圾桶里,对着许小渝挑眉,“要喝就痛快点,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要是被这样的人看轻,许小渝都原谅不了自己。

余泽昊转过身来,没让她看到自己翘起的嘴角,去隔壁敲了门,让助理去楼下超市买酒。

那小年青也是实在,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去扫了一大通货回来,白酒、红酒、啤酒都有了,还带了几包零食给他们下酒。

有那么一瞬间,许小渝想打个哈哈说“今天天气真好”,然后出去,关门,走人,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余泽昊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堵在了门口,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她。

“倒酒!”小渝姐小手一挥,豁出去了。今天要不把这家伙喝趴下,她以后就不姓许!

余泽昊没意见。他是没想到助理这么给力,本来也想说算了,只喝啤酒也不错,但许小渝这副豪迈样子,如果他真开口了,还不是打脸?

他把三种酒都开了——今天就来个红白啤,三中全会,不把这女人灌倒,他以后也不出来混了!

于是,两人就这么较劲,你一杯我一杯,喝红了眼。那两袋用来压胃的薯片早八百年不知道被这两个可怕的人挤到哪个角落去了。后来他们也懒得混酒了,拿到什么就喝什么就对了,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跟上。

“干!”

“没想到你这小白脸这么能喝!”酒劲全上到脸了,许小渝早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了,打了个饱嗝,乐哈哈地拍着床——或许她认为那里躺了个人。

“你才小白脸!你全家都小白脸!我混到今天容易吗?”余泽昊没比她好上多少,他是直接坐在了地上,一手杯子,一手枕头,“我跟你说——”还没“说”,他就突地哈哈大笑,像个神经病一样。

“你说什么?”许小渝竖起了耳朵,还是没听清,像条毛毛虫一样往声源处挤。

余泽昊则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杯子一放,对着枕头“啪”地就是一巴掌:“呸!你喊我一声‘哥哥’,我都不稀罕。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球了!”

“球?好啊,我们去打球!”许小渝停下来,开心地拍掌,“你投篮就一直没我准。”

“还敢说我的不是!”余泽昊反手又是一巴掌,“谁稀罕你家的钱!我能有今天靠的都是我自己的努力,跟你们没关系!凡是花过你们的钱,我全都双倍还了,我不欠你们的!”

“对,没关系。我从今天起,跟你就再没一点关系。”许小渝又坐了起来,往虚空一指,“我做记者是为了代表月亮消灭邪恶,我绝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良知!不像你,你对得起那些被打断了腿无家可归的人吗?”

她激动地往前跪行了两步,快到床沿时,被子脚一软,她踉跄了一下才停住,但下一秒,她的手从上往下画了个大圆,瞪大眼睛喊道:“我许小渝这辈子混得再差也不会吃回头草!这巴掌你给我记住——”

啪——

余泽昊捂着后脑勺,愤怒地转过身,把枕头扔到一边去:“你敢打我?你这个球!”

许小渝龇牙咧嘴,颇有成就感,双手叉腰:“就打你!老娘还打不起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余泽昊扑倒了。

“妈的!你敢霸王硬上弓?你不知道老娘是谁吗?”

“你个球!我压扁你……”压压压。

“要压也是我压你……啊,你竟然敢咬我!王八蛋,你长胆了是吧?”

“闭嘴!吵死了……”

“唔……”

一夜激战。第二天被敲门声吵醒的两个人,捂着被子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跟见鬼了也没差上多少。

余泽昊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冲进了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给自己泼了将近一桶水都没冷静下来。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他脑子里只剩这八个大字了。跟谁不好,偏跟这傻大姐,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不能玩的。他本来是想着来看唐少炎笑话的,没想到遭报应了。卧槽,他真想把洗手台吃了。

许小渝也要哭了。如果把这二十七年来所有的囧事都排个号,许小渝觉得现在这件绝对能排上第一!

她哆嗦着床上衣服,宿醉加上浑身那种不可言说的酸痛,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死之前,还得把厕所里那家伙大卸八块,决不能让他那么便宜。

真是……说多了都是泪。

偏偏那异常执着的敲门声,还在不知死活地响着。

许小渝忍了忍,还是没见余泽昊那缩头乌龟从厕所里出来,再也忍不下,跑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拉开了一条缝,语气不善地瞪着那人:“有什么事?”

唐少炎被吓了一跳,认识以来,他还没见过这么浑身带毒的许小渝。

“那个……”他也是宿醉醒来,头还痛着,一被刺激,想说什么都忘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许小渝已经不耐烦了。

唐少炎缩了缩脖子,想往里看,但那条缝实在太小了:“余泽昊在不在?”

不在不在!提他干什么?

耳朵贴着厕所门听动静的余泽昊闻言,想把唐少炎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连忙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上好了门锁。

“我听他的助理说,昨天是你们把我抬回来的。就想来跟你们说声‘谢谢’。”也就是这二货才会傻乎乎地这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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